十年廿载_拟态满级【完结】(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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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你的房子?”管和的脑袋转得有些不太清楚,眼前的一切隐约朦胧的像山水画般美好。
“是啊。”顾靖江牵住他引着人往里走。
“以前完全没有听你说过。”
“其实也没有买太久,大概也就三年。”
“做什么用的?这里这么远你会常来吗?”
顾靖江轻轻地推开门按开了灯:“你看看就知道了。”
黑暗里映出了温柔的光线,那是从房间的角落里照出来的,管和也一步步轻轻迈了进去,似乎也是在担心破坏这里的清净一般。立在屋子客厅的中央,管和前后张望,这地方很大,地灯也并不能将房间照得很明亮,可管和还是看出了这里的不同——屋内摆放着缭乱的画作,有风景的,也有人像的。在客厅的落地窗边,放着一个大大的画架,架子边的绘画工具一应俱全,看着应该是创作的主战场。
管和一时有些惊讶的说不出话——他知道顾靖江的画艺不是一般水平,可也没想到,男人竟专门开辟了一处用来创作的地方。而后,他整个人似乎不受控制般地忍不住向窗边走近,下意识地觉得画架上藏着什么秘密。
而后,他也如愿看到了,同时定在那里一动都没法动——那足有半身高的画布上,画的是一个男人戴着墨镜背着包,意气风发地从拥挤的人群里走出来的一副画面。
这人他再熟悉不过了。
因为这就是他自己。
而人像后的背景像是首都机场T3航站楼的出口,那大概画的是自己回来那天的模样吧。这一切看上去不过就是个关心弟弟以弟弟为模特的哥哥的创作而已,却看得管和心砰砰跳得很厉害。
他说不出一句话。
愣神的间隙,噔噔的开关声响起,整个屋子瞬间变得如白日一般大亮。管和循声向后望去,却发现那里其实更有一方天地——满满的一面墙上挂了大概有六七幅画,有简简单单的素描,也有jīng致勾画的油画,而一致的是上面的那个男人。
是的,那画上全是管和,各种各样的管和,似乎能从点点笔触里窥到一颗痴痴仰望的心。管和想要努力假装平静,心里却忍不住翻起了汹涌的波涛。
那种震撼他无法言说,一瞬间里,脑袋晕晕的有些转不动了,可生理上却特别想哭,而后,便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拥抱住。
管和低头说不出一句话,男人从背后轻轻地凑到了他耳边。
“喜欢吗?”
“都……都是你画的吗?”
“是的,都是我画的。”
“画了有多久?”
“很久很久……”说着,顾靖江一边抱着管和移动到了窗边,伸手指了指前方,“坐在这个角度上可以看到外面的竹林,闲暇的时候我来这边就喜欢坐在这里,想着你的样子画下这些画。”
“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觉得呢?”
管和噤声不语,心里自然也有些明白了,可他不敢往那方面想。
“你觉得,一个男人画了那么多另一个男人的画像是想做什么?”
管和心颤了片刻,而后犹豫地发声:“哥……你是我哥。”
顾靖江却仿佛受了刺激一般,发了疯似的突然将管和抱得更紧了一些:“我不是你哥……我不想是你哥。”
“可你是的。”
“我可以不是。”

  ☆、第 18 章

  
话音如石子般铿锵掷下,顾靖江伸手至前方熟练地解着管和的衣扣,由上而下的,这里一切的凸起沟壑与褶皱顾靖江都再熟悉不过。最后,他的手掌游移到管和的下身处抚摸,用虎口处磨蹭着,不出意料地觉察到男人身体变得苏软,嘴里发出轻chuan和shen吟。
“哥,别这样……”
......
他们好像是存在于扭曲的空间的两个人一样,顾靖江卖力地yù图铺上康庄大道等待管和巴巴地跑到自己的庄园,而现实则击碎了他所有的幻想——管和的愤怒与反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激烈,那不止是抗拒,而是全盘否定。他为了管和jīng心布置下了鲜少有人会不震撼的画作,却没想到只得到了可怜的感动,之后更多的是畏惧与挣扎。那又不止是对于兄弟血缘的挣扎,而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因此而动qíng。
哪怕是一点点都没有。
而自己在他的眼中大概就是一个人形□□而已,可有可无。这么多年萌动的心思被彻底浇灭,顾靖江其实也说不清自己此刻到底是什么心qíng。于是所有的气力全都冲向下身,他如同打桩机一般地疯狂抽cha着,将管和撞得如同海上的浮木一般颠簸。
第一次全数she在了管和xué内,顾靖江又将男人抱起走到窗边发泄般地zuo爱——屋内明亮的灯光将屋外夜幕笼罩下的竹林也照耀得有些透亮,顾靖江想起了无数个他曾经坐在这里画着管和的瞬间。
那是他这么几年来难得获得的宁静。
开始的时候是有些无意识的,后来画作越积越多,他才终于敢直视多年来一直压抑在心中的qíng感——那个十八岁的如萌发的新芽一般清新的管和,这么多年一直都印在他的脑海里。
念念不忘。

  ☆、第 19 章

  
那天之后,管和与顾靖江正式冷战。
他知道顾靖江是滥qíng追求刺激且从不会谈及什么爱qíng的,可是却也始终都无法说服自己,那满屋子关于他的画作不过是一时冲动的艺术追求罢了。
他无法理解顾靖江的诉求到底是什么,如果是你qíng我愿的飞机杯与□□,管和还愿意在这之中投入时间一起完成这场游戏,可如果是真qíng实感的爱qíng,抱歉他并不乐意奉陪——顾靖江想要发疯就随他去吧,他那种换chuáng伴堪比换衣服的速度可从来都不是什么深qíng人设,他是丝毫不愿意被扯进这一场无意义的赌博之中。
管和的日子虽风平làng静,却从未觉察无趣。
于是,他绞尽脑汁地躲避着一切与顾靖江的接触——饭局请客不去应约,下班撞见公司楼下接人便假装要忙个通宵,除了自己的朋友圈之外没怎么参加过旁的聚会……
就这么真正躲了顾靖江整整半个月。
而工作也是忙得让他快要崩溃——大BOSS赵烨大概是愉悦地驻扎在非洲大糙原上小半年都不会回来,而公司里的王牌项目荔枝音乐节的推进却频频受阻。之前已经连续办过三年大获成功的项目在还剩一个多月就要举办的关口却突然被通知手续不全有重大安全隐患,需延期或者取消。消息一下来,于管和而言无异于是晴天霹雳,资金的损失就不细说了,更重要的是好不容易打下的名声和口碑很容易轰然倒塌。
但其实,这事说明白些,解决的方法倒也并不太复杂——找关系,塞钱。
前几年在那个位置上帮立人搞定音乐节审批环节的官员已高升,现在新人补位改朝换代的,前朝的那些规矩自然就不再奏效。而于立人唱片这样的小公司来说,好不容易喂饱大爷又来了个新的,他们又得重头再来,面面俱到好好关照。
而这明显的蓄意使绊子不过也是在婉转提醒他们需要“进贡”,管和心中即使有着万千的不慡,也只能吞入腹中。
然而,这之间就存在着那么点的尴尬——之前这类事qíng都是赵烨一手搞定,而那些政府里的人脉基本也都是由他打通的,而管和虽然在公司里也算是高层,可一直负责的只是歌手与乐队的项目活动,鲜少与权势的机关领导打照面。
于是,时间紧急突然遇上了这么个事,管和的经验基本等同于零,邱开也没负责过这事,两个新手不禁就有些抓瞎。
好在管和至少还是聪明的,没吃过猪ròu至少也见过猪跑,这事说白了就是要拉下面子地四处求人,尽量将自己伪装成孙子。
自然也是吃了不少亏碰了不少壁。
其实按照顾家的关系和人脉来说,管和做起这事来本会方便很多,可既然是自己出来做事,管和还是拉不下面子靠家里,更不会为此去求冷战当中的顾靖江。于是,一切都得自己亲力亲为——花钱送礼其实终究还是小事,更让管和作呕的是那些老套而死板的官僚作风,每每与对方打太极似的揶揄奉承,他心里就像是吞了苍蝇一般并不那么舒服。
最后,终于是将关系疏通,眼瞅着就快要看到事件顺利解决的曙光——领导终于允诺会好好查一查审批的事qíng,管和只能连忙拍着马屁说事成之后一定会好好请客。虽然领导口中常不乏啰嗦而客套的词句,可这回管和清楚地知道,事qíng是真的有要解决的希望了。
挂了电话靠坐在沙发上,他吁了一口气,脑袋里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顾靖江——他不知道男人在乐游传媒的那个位置上是不是总要经历这样的事qíng?不过,转念一想,顾靖江背靠着顾山,父亲那边应该有很多人脉资源提供给他,他又那么会做人,应该不至于像自己这般的窘迫。
而后,正想得有些投入,手机却突然响起了铃声,他拿起来一看,不是顾靖江打来的电话,心里顿时便松了一口气。不过家里的号码,也不知道是顾山又找他有什么事。
结果接起来电话,管和却悲催地发现,自己还是逃不过顾靖江的“追杀”,电话那头的声音一出来他就立刻想要挂断电话,对方却好像能感知他的内心一般赶忙阻止:“别挂电话,我真的有事。”
想了想既然顾靖江用的是家里电话这会儿肯定应该在家,管和便轻轻嗯了一声:“怎么了?”
“你姥姥和姥爷来北京了,爸这边找人刚把他们接回来,你等会儿要是没什么太重要的事qíng的话,就赶快回来一起吃顿饭。”
听到这话,管和不禁有些惊讶:“他们怎么来了?都没提前跟我说。”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你表弟的事qíng。不过我听说他们好像给你打了几个电话但一直没人接,于是他们就直接跟爸联系了,估计也是因为你太忙。”
顾靖江口中最后那句重读的“你太忙”实在带着点讽刺的意味,但是管和却又根本无法反驳——自己最近为了躲顾靖江都根本没怎么看手机,而大概也是因此错过了老人的电话。
“那好,我等会儿就赶紧回去了。”
“行,那需要我找人去接一下你吗?”
“不用,我自己开车回去就行了。”
收拾完桌上的文件,音乐节的事qíng暂时告一段落之后,管和已经没什么事要忙了。出门的时候刚好撞到来公司排练的兆苑,管和一颗心萌动了那么几秒钟兆苑聊了几句,转头赶忙又得离开。
着实有些意犹未尽。
开了车往回走,正是下班时间点的北京城堵的是一趟糊涂,平常不过二十分钟的车程,最后愣是开了快一个小时才回去,墨迹的管和都快要没脾气了,还好车里的音响一直放着丁海的CD,倒是稍微治愈了一点他的狂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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