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玲雨笑盈盈地说道:“廷睦听说您信佛,特意给您挑了这串佛珠,小叶紫檀做的,您闻闻,是不是有股檀香味。”
小叶紫檀?
那这东西可不便宜。
夏奶奶眼中蓦地迸射出一道精光,她一边揉着发疼的左腿,一边拿起佛珠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果然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相比于夏奶奶的故作淡然,夏小婶脸上的贪欲和狂喜几乎就要溢出来了,她反复地翻看着手里的金镯子,甚至还用手颠了颠。
这么重,没有个一两万肯定买不下来。
夏小婶顿时笑得合不拢嘴,对刘廷睦这个出手阔绰的女婿也越发的满意:“这、这也太贵重了,我们怎么好意思收呢。”
说着,她假意把镯子放进盒子里退还给刘廷睦。
刘廷睦连忙说道:“这就是做晚辈的一点小心意,您要是不收,我以后都不好意思再来了。”
逢场作戏而已,他怎么可能真的花这么多钱给夏家人买礼物
这些东西都是A货,拢共也就花了不到三千块钱,要知道他刚到的时候,夏思忠可是大方地给了他一个六千六百六十六的红包,算下来,他还赚了。
他就是瞅准了夏家这群土包子看不出这些东西的真假。
事实上,果然如此。
夏小婶当即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说着,她把镯子往手上一戴,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水煮鱼放进刘廷睦碗里:“来,尝尝这鱼,这可是我的拿手菜。”
看着粘在鱼肉上的米粒,刘廷睦的好心情瞬间就又没了。
好不容易吃完了午饭,没过多久,夏小婶的那些牌友就找上了门来。
“哟,这就是小刘吧,长得可真俊。”
“小刘是哪里人啊?今年多大了?”
“哟,你这手上戴的是金镯子吧?”
“可不是,廷睦买来送我的。”
“快快快,取下来我们看看。”
“嚯,这么重,比宋二买给他媳妇的那对镯子重多了。”
“找了个这么好的女婿,老姜啊,你们以后可以坐着享福喽。”
被这么多人围着指指点点,刘廷睦脸都快绷不住了,他当即说道:“叔叔阿姨,你们先聊着,我想和玲雨出去走走,消消食。”
“行,你们去吧。”夏小婶现在哪里还顾得上他们。
一出夏家大门,刘廷睦就忍不住地松了一口气。
夏玲雨伸手挽了挽鬓角的头发,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喜欢这种场面。”
她一脸无奈:“不过乡下地方,就这样。”
刘廷睦当即解释道:“也不是不喜欢,就是有点不太习惯。”
正说着,迎面走来两个人。
看清楚来人的模样,四人皆是面色一变。
刘廷睦是齐梦曼的前男友,也是七年前那桩糊涂事的罪魁祸首。
原本说好的,等齐梦曼大学一毕业,两人就订婚。结果齐家攀上了江家之后,就看不上这门亲事了,很快齐梦曼就和刘廷睦分了手。
刘家人愤恨归愤恨,但他们更想借着齐家这个踏板攀上京城江家这座大山。
于是刘廷睦买通了齐梦曼的闺蜜,在给齐梦曼喝的酒水里下了药,后来那杯酒阴差阳错地进了夏垂文的肚子……
夏垂文是在八年后查出的事情真相。
那个时候,夏思忠一家子都已经死了,罪魁祸首也正是刘廷睦。
他迷上了赌博,为此欠下了大笔的赌债,在债主的威逼利诱下,他做起了商业间谍。
他这一做就是六年,期间还和夏玲雨结了婚生了孩子。
可任凭他手段再怎么高明,也逃不过那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他的所作所为最终还是被人发现了。
因为他的缘故,被他出卖的那几家公司损失多达几十亿,他们自然是愤怒不已,下起手来也是毫不手软,弄死了刘廷睦还不够,又把气撒到了他父母和夏思忠一家身上。
那是一个难得的大晴天,早上去地里干活的人在水库里发现了夏思忠一家的尸体。
世界就是这么小。
夏垂文收回视线,他不是圣人,没那份以德报怨的胸襟,自然也就不打算提醒夏玲雨。
他抬脚继续向前走去。
夏玲雨绷紧的神经一松,暗自庆幸夏垂文果然不是会搬弄是非的人。
这也是她敢带刘廷睦回家的最主要的原因。
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刘廷睦,却发现对方一脸铁青,两眼死死地盯着夏垂文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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