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纪守亮绷紧的神经一松,他左手扶着椅子,慢慢地坐了下去, 他红着眼眶, 呐呐说道:“那就好。”
这大概是这段时间以来唯一一件值得安慰的事情了。
夏垂文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纪父的病情能好转过来, 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这一年多来,吃进他肚子里的灵泉水、灵兽肉还有半成品灵植就算没有三四百斤, 一二百斤总是有的,这些可都是温养身体的圣品。
纪守亮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绪, 他伸手抹了抹脸,刷地一下站起身来,咬牙切齿:“走,去找纪洪泽。”
与其坐在这里悲春伤秋,倒不如去找纪洪泽一家的不痛快。
两人是下午三点左右的纪洪泽家。
看见纪守亮两人过来,纪洪泽眼前一亮,招呼道:“你们来的正好,我正好有件事情想和你们商量商量。”
他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你看我现在虽然退休了,但身子骨其实还算硬朗,我这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就想找点事情来做。”
“我左思右想,还是开饭店最轻松,正好我有一个老同学,他儿子就是学厨的,以前在盛世做二厨,最近打算出来单干,我就想着,等我们把饭店开起来,能不能从你们农场里进货。”
盛世是隔壁丁市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当然了,我们也会给你们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分红。”
纪洪泽打的一手好算盘。
现在整个户省餐饮界谁不知道,夏垂文家的农场就是一个吸金石,和他家合作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纪洪泽琢磨着,反正他该出的气都已经出了,与其继续和纪守亮父子死磕,倒不如留着他家。
有他们在,就算夏垂文并不打算和中低档次的酒店餐厅合作,看在他们的面子上,他也不可能拒绝他的请求。
毕竟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想到饭店开起来之后日进斗金的场面,纪洪泽就忍不住地眯起了双眼。
他回过头,看见纪守亮两人还在门外,却是一愣:“你们怎么不进来?”
纪守亮的目光落在客厅里正在哄孩子的郑颖身上,怔愣了好一会儿。
注意到纪守亮的视线,郑颖眉头微皱,抱起孩子就要回房间。
纪守亮也终于回过神来,他转头看向纪洪泽,嗤笑着说道:“看来大伯您的家底还真不是一般的厚实啊,给纪守明买了一辆五十万的车和一套两百多万的房子之后,竟然还有余钱和人合作开饭店。”
“你说什么?”纪洪泽面上一僵。
连带着郑颖也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纪守亮只说道:“我爸住进医院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三个月后他就能站起来了。”
怎么可能?
纪洪泽猛地握紧了双拳,面上却不显。
他心惊胆战,不明所以,只能是顺着纪守亮的话往下说:“好事,好事啊……不过,之前医生不是说……”
纪守亮打断了他的话:“因为他知道了自己的亲大哥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一气之下,好了。”
纪洪泽瞳仁一紧。
“大伯,”纪守亮冷眼看着他:“我最后叫你一声大伯。”
他说:“你知道对故意纵火和非法占有他人财物的犯人,法院会怎么判吗?”
他自问自答:“按律,放火致人重伤、死亡或者使公私财产遭受重大损失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嗡的一声,纪洪泽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哆嗦着嘴角:“你,你”
“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纪守亮侧开身体,露出身后的一队警察。
他一字一句:“你欠我们家的,我都会让你一一还回来。”
为首的中年警察举起一张拘捕令:“纪洪泽,你因涉嫌故意纵火,非法占有他人财物以及伙同他人篡改公考成绩被捕了。”
看着拘捕令上自己的黑白照片,纪洪泽呼吸一促,两眼一翻,砰的一声,栽倒在地。
竟是直接昏死了过去。
“爸”郑颖大惊失色。
纪守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医院已经是傍晚时分,吃过晚饭,两人合力帮纪父洗了个澡。
将搓洗干净的毛巾挂到阳台上,纪守亮回头对夏垂文说道:“垂文,你回去吧,这儿我看着就行。”
“好。”夏垂文点了点头:“农场那边你不用担心,江先生说会让他那两个保镖留下来帮几天忙,你先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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