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斤蚕丝,可以做两床五斤重的冬被,两床三斤重的春秋被还有三床一斤多重的夏被。
正好够他和江灵钧换一套被子。
当然了,如果能省出一套来给纪父那就更好了。
至于那一百三十斤鲜蚕蛹则是被金科的采购给抢了去,于是隔天,金科的菜单上就添上了一道售价九百九十九元的香酥蚕蛹。
春蚕的季节就这么过去了。
接下来是秋蚕的舞台。
再然后,田里的水稻熟了。
因为水田里还养着螃蟹和小龙虾,所以收割的时候要格外小心。
在玄城子和两个保镖的帮助下,夏垂文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才完成了收割工作。
脱粒,晾晒,剩下的禾秆也不会浪费掉,全被万悦拉走了,,没和夏垂文合作之前,他家的招牌菜是禾杆草煨蛇,水律蛇肉质肥美,炖煮之前,放在铁架上用禾秆草熏一会儿,熏好的水律蛇全身金黄,散发出淡淡的焦香味和草香味,风味独特。
到最后,五亩水田,一共收获了四千五百斤稻谷,大概能出三千多斤的大米。
这批稻谷夏垂文打算留着自己吃,所以谁来要他都没给。
他拉了两百斤的谷子去村里的碾米房碾了,剩下的全都藏进了谷仓里。
这可是真真正正的蟹田大米和虾田大米。
碾好的大米光亮透明、色泽均匀,蒸制之后,米饭颗粒分明、清香浓郁、筋道滑腻,口感比市面上十几二十块钱一斤的蟹田米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两个保镖干完农活回来,不就菜,空口就能吃上两大碗。
转眼便到了八月中旬,晚稻种上之后,罗河村的村民商量着一起去医院探望纪父。
正好夏垂文也有好几天没去了,就跟着他们一块儿去了。
没成想他们到医院的时候,正好撞上纪守义找上门来。
“你来干什么?”纪守亮眉头紧皱,语气不善:“这里不欢迎你,请你马上离开。”
纪守义红着眼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脸还肿着,衣服也皱巴巴的,鞋子上满是泥渍,哪还有平日里半点干净乖巧的模样。
纪守亮怒吼道:“我让你滚你听见没有。”
说着,他大步向前,粗鲁地推着纪守义往外走。
纪守义被他撞得肩膀生疼,他眼中闪过一抹屈辱,而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他悲从中来:“爸,哥”
纪守亮动作一滞。
“我知道错了,你们原谅我好不好。”
说着,纪守义冲着病床上的纪父,砰砰砰地磕起头来。
他下了狠劲,没一会儿的功夫,地上就多出来了一滩血迹。
一边磕,他一边喊道:“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纪父见状,神色不禁有些松动。
不管怎么说,纪守义都是他疼爱了十八年,曾寄予厚望的儿子。
十八年的感情啊,哪是一两句话就能割舍的。
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纪守义的痛哭声在病房里回荡。
纪父神情复杂,心到底还是软了下来,也就在他准备开口叫纪守义起来的时候,一众罗河村村民推门而进。
慧娟婶子冷眼看着纪守义:“哟,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欺负纪家人心软是吧,那她慧娟婶子今天不妨就做个恶人。
她插着腰,绕着纪守义转了一圈:“你竟然还有脸来”
纪守义下意识地止住了哭声。
“怎么,你亲爸亲妈都进去了,家产也都被法院冻结了,没人养你了,你就又打上老纪家的主意了。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嚎上几嗓子,纪家人一心软,就又会像以前那样给你做牛做马,继续供你上大学了。”
“不是……”纪守义连忙说道。
慧娟婶子根本就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她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继续戳纪守亮父子的心窝子:“说真的,婶子我还挺佩服你的,能屈能伸,之前守亮把你打成那样,你竟然能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真不愧是杜罗霞的种。”
慧娟婶子一向看不惯纪守义。
纪守亮对他还不够好吗?
可是你看纪守义高中毕业之后,那是比电视剧里的官家小姐还金贵,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窝在家里玩手机玩电脑,就是没想过去地里给纪守亮帮帮忙,打打下手什么的。
他吃纪守亮的,用纪守亮的,纪守亮又不是他亲爹。他今年十八岁了,不是八岁,难道连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吗?
所以你说,一个人怎么能自私到这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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