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溺 作者:九月的饼干吗【完结】(42)

阅读记录

“您看,爸爸妈妈都是疼爱孩子的,如果他们不爱您,就不配做您的爸爸妈妈。”
李笠说完关于父母的往事,眼泪终于停住,只剩一双红肿水亮的眼睛,里面除了夏勉什么也没有。他停下抚摸夏勉背部的动作,将手移到身侧,握住夏勉没有打吊瓶的那只手。
“您不要为了不配的人伤心。”李笠说,“您还有许老师,有一出事就赶过来帮忙的哥哥,您有好多人爱着。如果……如果我也可以的话,我今后也一直陪着您,像今天这样不让您到任何人的伤害……”
爱从只言片语里溢出红色的热浪,冲破头顶时,那份冲击力和恨一样刻骨。
夏勉的心脏和胃都在疯狂抽缩,喉头堵塞,似乎失去了言语能力。李笠的脸近在咫尺,他凑上去吻他,轻了不行,要咬,要啃;咬了啃了还不行,简直要把他吞吃下去。
夏勉好像天生缺了个口子,是情感上的也是人格上的,他迫切渴求用什么东西来填满他的空缺。现在看来,这个口子就是李笠的形状。
“说到做到,李笠。”
夏勉听到自己用嘶哑的声音说 ,“你得永远陪着我。”
李笠又哭了。他的嘴唇被夏勉咬出了血,夏勉吮走血珠,又去舔他的泪。
“我会陪着您的。”
交缠的唇齿间,李笠的声音支离破碎。

从秋天到过年,李笠除了期末回了一趟学校,其余时间都留在B市实习。
对他和夏勉来说,夏父打人的事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夏勉伤好以后,就再没有人提起过夏父。
两人的相处方式无限接近于一对“情侣”:同行时牵手,外出吃饭时点情侣套餐;冬天下雪了,买的围巾、帽子、手套都是成对的。夏勉灰色,李笠米白色。
小年前夜,夏勉开车去火车站送李笠回家。那天下小雪,路面因前几天的大暴雪留下久久不化的冰冻。全城车辆减速慢行,夏勉和李笠怕赶不及晚上九点的车,就提早出门,将晚饭留到车站附近解决。
寒冬腊月天黑得早,沿街的一排餐饮店亮着通明的灯光,从门窗缝里散逸出源源不断的热雾。李笠指着一家面馆,问夏勉:“去那家好不好?”
夏勉说:“好。”
李笠点了小份清汤素面,因为他要坐一整夜火车,就不想吃得太多太油腻。夏勉点了牛肉面,另加一碟大份牛肉,让李笠必须吃掉一半。
“……年后开学,我要待在学校做毕业设计。我想尽可能做好一点,这样才不辜负许老师四年间对我的关注。等我做完毕业设计,大概五月份左右,我就抽空过来找您,不过这次应该待不了多久……”

李笠只吃了几口面,就将筷子搁下,扳着手指给夏勉数日子。
“等六月顺利毕业,我就留在B市不走了。我还没签任何一家公司,因为我想考公立小学或中学的美术老师,在工作中和小孩子打交道,我比较喜欢,应该也比较适合我吧……”
李笠把未来规划摊开来讲给夏勉听,细细碎碎的,掺着他平时轻易不会说出口的内心想法。未来是流动的,充满不确定性,李笠说了很多“如果”和“但是”,唯一不变的就是落脚点——他永远选择降落在“夏勉的身边”。
夏勉将手藏于桌下,手指掐紧,用力到快要掐出血来。
列车即将进站,夏勉去隔壁的便利店买了牛奶、面包,还有一盒巧克力,给李笠当明天的早餐,再买站台票送李笠进站,帮他背包推箱子。
小年前后的月台上旅客拥堵,夏勉和李笠肩挨着肩站立,听到附近的月台有列车驶动的声音。无论驶进驶离,那道长长的轰鸣和铁轨的震动声都能抽走人身体里的一道力气。
列车正点进站,李笠随着人流挤上前,身影被绿皮车厢吞没。他说:“五月见。”
夏勉说:“五月见。”
五月再见,果然如李笠所说待不了太久,满打满算只有三天两夜。他来一趟坐一夜车,回一趟坐一夜车,加上路上磋磨掉的,和夏勉相处的时间还不如路上花得多。
为了捏紧这三天,夏勉向学校请假,关起门来和李笠留在公寓,没日没夜地享受肉欲欢愉。
李笠进门时被夏勉扒下内裤,后来三天都没能再穿上。他的后穴始终保持湿润,夏勉在任何地方都会插入他,做到他哭得没声了才肯罢休。
他们之间没有经历发情期,却拥有和发情期一样的放纵荒淫。公寓内充斥着爱液和精液的腥臊,一张白纸的李笠因夏勉学会痴缠情态,在频繁的性爱中放弃廉耻,只要夏勉的手一摸上来,他就张开双腿主动迎合,湿滑的大腿内侧贴着夏勉的腰,双脚缠上去,用脚趾一轻一重地勾来勾去。

52书库推荐浏览: 九月的饼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