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走在有些狭窄的消防通道里,夜很静,只有两个男人皮鞋落地的声音,清脆中带着一份急切。
出大堂前,萧铮跟保安交待叮嘱了电梯的事儿,余味一直在旁边等他,目光中带着一份恍惚。
“我打车走,余总您开车注意点。”萧铮朝余味摆摆手,想到路边拦车。
“我有车你打什么车,一起走!”余味的语气很坚决。
“别,要不是非请您给我开小灶,也不会大半夜的让您受惊,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可别再麻烦您了!”
“跟我客气什么,我又不是大姑娘,能受什么精!不过我现在还真有点缓不过神儿,脑袋还懵着呢,你应该有证吧,你来开。”余味朝萧铮贫了一句,随手把车钥匙朝萧铮递过去。
他确实有点心神不定,却不仅仅是因为方才那场自己未曾经历过的电梯惊魂。
看着面前对自己有些歉意的男生,余味下意识深深吸了口气,那股浓烈的男子味道再次侵入了他的鼻翼。
“我没证,不好意思啊余总!”萧铮没有接余味手中的钥匙,目光却在那四个连环相交的圆圈上停留了片刻,两道乌黑的眉毛莫名皱了起来。
“嗯?不应该啊,一般你这么大的男生现在都有驾照吧,那我来开,上车吧。”余味愣了一下,收回了伸出去的手,按开了车门。
“嗯,我是特例吧,不喜欢车,也不想学开车。”
余味忍不住侧头看了看刚刚坐到身边的男生,萧铮的语气很平淡,浓浓的眉宇下却似乎隐藏了一点什么,终于,余味还是把那句到了嘴边的疑问咽了回去。
夜色中的长安街车如流水,在各种光线的交织中,仿佛是一条浴火的龙。余味的车子仿佛是龙身上的鳞,在流动中折射着夜的光,偶尔停在红灯的路口,像是在守候白昼时被暄嚣逐走的魂。
不知道为什么,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任半开的车窗吹进夜晚微凉的风。
他们俩不仅顺路,其实住的也并不远,只不过一个住在高档的公寓洋房,一个住在胡同里的大杂院。
“你在大杂院租的房子?上班距离倒还行,条件不怎么着吧?现在年轻人愿意住这种地方的可不多了。”余味的车拐进了胡同口,一打眼,和自家住的胡同像了个十成十。
“嘿嘿,我这人未老先衰,同龄人喜欢的一般我都有代沟,谈得来的也大多是比我年纪大的,嗯,差不多就您这种的,还有住的地儿我也挑,特别喜欢老宅子大院子那种有点沧桑感的地界,人来人往住得热闹乐呵,您说我这是不是有点夕阳红的前奏啊。”
余味在萧铮手指的大院门口停了车,“你这是少年老成,挺好的,大杂院也有大杂院的好,人情味儿浓。”
萧铮看了看一身精英范儿的余味,目光又在奥迪Q7的车钥匙上滑过,“嗯,您说的是,大院里头天天家长里短的,特别有意思,余总没经历过吧?要不要哪天过来感受一下,我请您在我家里头吃一顿,到饭点时保准让您尝到咱院里各家的私房菜!”
余味点点头,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没有经历过?送你一串的呵呵。”
萧铮不知道他的腹诽,已经利落地下了车,“谢谢余总送我回来,您回去早点休息,明儿见!”
“行!那我走了,明天见……对了,小萧,谢谢你。”
萧铮愣了一下,看着余味的车平缓继而迅速地消失在胡同口,只留下一点淡淡的尾气在空气中飘荡,他尤自站在院门口的红漆门旁,怔了半晌。
萧铮知道余味最后那一句“谢谢你”的内涵。
这位人前人后面子里子各不相同的余总,倒很像是一块多面的水钻,闪亮的不仅仅是他吸人眼球的外表,心里面也一样是晶莹透亮的。
萧铮抽出一只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下去,月光与路灯的光线交织成如水的银丝,把胡同墙壁上的青砖镀上了漂亮的花边,他下意识用手指抠着青砖的缝隙,忽然“嘿嘿”笑了起来。
这缝隙让他想到了在那部漆黑一片的电梯中,自己紧紧搂住的,竟然是余总鼓翘饱满的臀部,虽然在极致紧张的时间里,自己绝没有产生任何非分之想,但是在灯光亮起的那一刻,手指有意无意地揉捏到他坚实的肌肉和缝隙中的触感,真的是一种美妙绝伦的体验。
而且那绝美的感觉,似乎在一个大雨滂沱的日子,在一辆人流如潮的地下铁上,曾经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上出现过,他和他,为什么会那么像?甚至,相像到光凭回忆就能让自己在大半夜竖起了旗杆。
“操!”一个人在大杂院门口抽烟意淫支帐篷这件事真的好吗?萧铮暗暗骂了自己一句,抬身进了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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