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下车。”
有一种人自我意识膨胀,例如他给了人家一点恩惠或是好脸色,那别人就一定要感恩戴德。虽然蓝斯特还不至于如此垃圾,但被人顺从惯了的他也有一些恶劣的自负感。
蓝斯特这人不是个会刻意放下身段哄人和有耐心的男人,平日里对康宁的忍让已经可以算是奇迹。在面对康宁时,他已经尽力的去做以前自己绝对不会去做的事情,他认为自己对康宁的放纵已经是前所未有。
因此在康宁不领情时,蓝斯特本性的某个‘恶劣’情绪冒头。
解开车锁打开门,“滚!”把康宁推下车,锁上车门。
站在原地,看着扬长而去的跑车,康宁扯了一下嘴角靠着围栏坐在地上。从裤兜里掏出烟盒,点燃一根烟叼在嘴里。
听着下面流动的河水声捶捶隐隐作痛的右手,“操,又他妈的要下雨!”看眼没有星星的夜空,康宁咒骂了一句,用力抽了一大口烟。
刚刚在车子要冲出去的时候康宁突然发现一个足已让他‘惊恐’的事实,对此他必须要清清楚楚的想明白,不然太过可怕,这个事实十分的不靠谱。
一地烟头,已经无烟可抽的康宁抱着右手把头埋在双膝上,弄清的事情让他抑郁。
因为康宁发现自己真正怕得不是和蓝斯特硬碰硬,他怕的是有一天蓝斯特走了自己又是一个人,而他现在害怕孤零零一个人。
这个发现让康宁惊慌,他一直拒绝蓝斯特‘靠近’就是怕习惯了之后害怕失去,没想到最后怕什么来什么。
在感情面前委曲求全的下场如何,康宁看得实在太多,反正都是没有好结果。他也绝不允许自己为了所谓的‘担心’而放下原则和自尊去讨好别人,虽然这两样东西他也没剩多少。
在康宁抱膝靠在桥边唾弃自己时,瓢泼大雨突然从天而降,再配上夜间的低温和冷风,实在冻人的很。
桥上看不见来往的车辆,雨也不见有停下的趋势,已经被浇透的康宁从地上站起来,脱下外套把右手包裹上。
往两边各看一眼,发现往回走下桥的时间比往前走要短得多,于是顶着大雨,康宁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打算去桥下的加油站借个电话。反正也被浇透,康宁便不紧不慢的溜达,口里还哼着小曲。
……
在距康宁不远处的某人同样也在一根接一根的抽着手里烟。
把车子停在路边,蓝斯特靠在车边心里也很烦,他生气康宁总是和自己对着干,更生气自己居然会把身无分文的康宁一个人丢在桥上。
想回去找人,可蓝斯特又拉不下脸,并且刚刚是自己把人赶下车的,现在回去低头实在有些那个。
检讨了一下自己的态度,蓝斯特觉得自己对今天在酒店的事情确实有些小题大做,康宁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个懒得要命,喜欢沾小便宜,花花肠子一大堆,却从来也只是光说不做,嘴上占便宜的人。
而自己竟因为一句玩笑之话就……
想到自己因为一丁点的小事就大惊小怪,还为此发生无聊的争执,蓝斯特就自我唾弃。每次碰到与康宁有关的事情,先乱阵脚的是自己,患得患失的是自己,不可理喻的也是自己。
站在车边回头望了一眼,蓝斯特决定只要一会儿康宁走过来,他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把人拉上车。
想通之后,蓝斯特的心情就变得好了起来,坐进车里打开音响听着音乐等康宁。可时间一分分的过去,康宁人就是没有出现,于是蓝斯特又心烦起来,因为他的车子根本没开出多远。十分钟足够康宁走过来,可已经一个多小时这人还是没过来,那只能说明康宁是往回走。“妈的!”蓝斯特一掌拍在方向盘上,而这时天降大雨。
“该死的,死到哪里去了!”车外的大雨让蓝斯特想起康宁的右手,马上发动车子掉头往回开。
踩下油门,蓝斯特驱车找寻,在快要下桥时看见了顶着大雨还不忘踢水玩的康宁。
急转方向盘,蓝斯特把车子横甩拦在康宁面前。
开门下车,不顾自己是否会被浇湿,蓝斯特拉过康宁把人推进车里。“这么大的雨你还真是有闲情,右手不疼是不是!”扯过康宁的用衣服包裹的右手,解开上面的衣服,发现此时康宁的右手冰凉惨白,还不停的发抖。
关严车窗,打开暖气,蓝斯特揉着冰凉的右手,“疼不疼?”
康宁沉默的点头。
“那你还淋雨,傻了!”
康宁沉默的点点头。
康宁的样子让蓝斯特打怵,伸手摸摸这人头,确定没有发烧。
“你有病啊,还不开车去医院,想我真残了!”挥开头上的手,康宁瞪着蓝斯特,心道就是不能跟这人轻声细语给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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