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场漂亮又无耻的合作中,他的地下钱庄吸到了一笔相当于正常运作下数年的庞大利润,而洛优不但成功的走捷径为新财团纳入了一大块新领域,他和他的新财团更是一夜之间在金融界扬名立万!
只是若说到被报复的话,本来怎么看都应该是洛优那小子首当其冲……可问题在于计划进行了一半的时候,上星期臭小子洛优差点被那杀手割断了喉咙,足足在医院躺着插了一个星期氧气管!结果后半部分的操作全部都只好由他来出面进行……
切!别说是如今的欧阳家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就算是当初,也动不了他蓝漠一根指头……怕只怕狗急跳墙,所以他才会这么紧张官羽浔每天的行踪!
“帝……如果你真的那么在意他的话,就对他好些吧。”
——这话一出口,蓝漠和七绪都愣住了。
七绪低下头,想要避开蓝漠别有深意的视线,可这个动作却无法像平日一样做的不显山不露水——
只有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这个男人的命就是他的囊中物!
可是刚才的脱口而出……竟是毫不犹豫的真心……
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自己这颗又冷又硬像石头一样的心还能嫉妒什么人的话……那个人非官羽浔莫属——明明年纪一大把了,却还单纯得像个小学生!又蠢又笨又无能,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男人,还到处去当烂好人……可偏偏就是这种人,只有这个人,能被这么多人在意着、呵护着……
自己就像一只在地狱里饱受着煎熬的恶鬼,在黑暗中一直恶狠狠地瞪着那个阳光下扇动着洁白的翅膀、始终幸福的微笑着的天使……对,就是这种感觉,让他恨得咬牙切齿,曾发誓要把那对翅膀揉烂,让那个刺眼的笑容永远消失……
可是,刚才脱口而出的话,却是发自真心的想要那个人幸福……哪怕只有一个星期……这矛盾的心思像一根刺,扎的他心里发疼……就像下午听到官羽浔被石膏像砸到的时候一样,那时候尖锐的焦躁他用了整个白天才忽略掉……
究竟是什么时候——
是那个笨蛋在公路上推开货车前的小孩儿的时候?
还是把老太太护在身下,宁可让自己被砸得头破血流的时候?
或者是为了蓝炎,甘愿放弃自己的人生,沦为“宠物”的那一刻?
又或者……是方才毫不犹豫的挡在他身前的那个瞬间……
……什么时候开始,那个笑容变得不太刺眼,反倒有些温暖起来……
“七绪?”他的走神,让蓝漠感到了意外,观察了许久之后,终于还是出声打断了,“你最近话多了……不过,这样的你感觉比较好。有个问题我一直在考虑,今天我想认真的问你——你有没有兴趣坐我的位置?”
“哈?”
刚游神回来的七绪,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
“如果我说‘我累了’……想把现在所有的一切托付给你,让自己解脱出来呢?”
蓝漠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这一次,七绪倒是很快作出了反应,因为这个话题虽然听上去无比重大,但对他而言却没有去分辨真假的意义——
“帝,累了就休息吧,不早了。七绪对您的江山,没有任何想法,只是甘愿辅佐在左右足以……今天可能因为身体不是很舒服,说了一些越矩的话,请您见谅……没什么事的话,七绪想先回去休息了。”
——这是第一次,没有等他点头,七绪漠然的转身离去……
解脱……吗?
还是赎罪?
他不需要地位、金钱、权利……他想要的,也不过是“解脱”而已。
杀父之仇,被蓝炎背叛的恨……从十二年前延续至今的冷漠,羞辱,看着心爱的人把别人捧在手心——仇恨像神奇的种子,发芽、生长、开花……现在就要结果了!
——如果不能复仇……他的人生便什么都没有了……
他和官羽浔终究不是同一种人,那样的笑容和善良打乱了他的心绪,却终究什么都改变不了……
只是他的身后,蓝漠凝视着那道逐渐远去的背影,一双英挺的眉毛苦涩的纠结在一起……
终究还是错了么?
或者,这份从一开始就决定的心意,应该更早的传达给他……
……
越是接近那个期限,心思便越是不知不觉的混乱起来,以至于他站在卧室的门前,足足一分钟,深深的吸气——
这样清楚的写着愁云的脸,蓝漠不会让任何人看到!
——尤其是里面的官羽浔!
他是到了该认真面对一下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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