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绪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门已经从外面打开了。
“好些了么?”
吉田拓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在秀不在的时候都习惯靠在窗前,而是远远的站在门边,一边毕恭毕敬的慰问,一边从里面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
今天的送茶的下人比平时多,一共七个,将饭菜小心翼翼的在桌上摆好之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站在原地用一种诡异的眼神打量起床上的七绪来。
七绪没有立刻回应他,也没有起身,只是谨慎的审视着站在门边的男人,许久门缓缓吐出几个字——
“你不是拓,你是吉田鸣?你把拓怎么样了?”
这样的问话,一如那晚第一次被秀抱着来到黑泽家的时候,御堂秀所问的一样。
只是不同的是——那晚吉田鸣是来挑衅的,并没有要认真伪装的打算!但是这一次,显然没有那么简单!
跟吉田拓一模一样的脸,只要他可以伪装的话,要骗过黑泽家的下人,那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好敏锐的眼神,看来当初确实小看你了!”吉田鸣冷笑着终于卸下伪装。
只要吉田拓还是这个家里的人,自己便能凭借着张脸出如入无人之境。
现在门口的保镖已经被他以拓的名义骗走,这个时间下人们都在吃饭,御堂秀居住的这个独立的院子,这几天为了不打扰七绪养病休息,原本就没几个下人被允许入内……
也就是说,床上这个病恹恹的根本没有反击之力的美人就算出了什么事,那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哼,乘人之危……倒还像是你这种人的风格!”
七绪不紧不慢的从床上坐起来,一脸笃定……眼前的情形何等不妙,他自己心里比吉田鸣清楚得多,可越是这样,越是不能让对方看出自己的心虚……
灵敏的手不留痕迹的摸到枕头下面,这才想起来这已经不是他在蓝漠家的房间,他也不再是漠帝旗下最得力的杀手——枕头下面没有匕首,更没有枪!
三天来的高烧早就让他全身脱力,再加上水米未进,全凭打点滴撑着……这群三流的小混混若在平时,他根本不屑于用正眼去瞧,但现在别说还手,他根本就连站起来都困难得很。
拖时间,等保镖吃完饭回来,这几乎是唯一的办法,虽然也不认为吉田鸣会蠢到给他这种机会……
“呦,自己都这种地步了,还担心那个废物,我一定会替你跟我的宝贝哥哥转达这份关心的!”吉田鸣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你放心,他现在好得很——”
如果被大字型绑在某个酒店长期包房的床上,体内还被恶意的放入什么奇怪的疯狂颤动的东西,再被堵上嘴……这样的待遇算是好的话……
吉田鸣突然发现,其实自己很喜欢看到那家伙那样的表情。
“你就不怕秀等一下回来,把你碎尸万段?”
虽然不情愿用御堂秀的名义自保,但特殊情况,为了拖延时间,七绪没有其他办法。
……那几个假扮成黑泽家下人混进来的男人,一个个跃跃欲试的向他步步逼近,那一张张下流的嘴脸,让七绪迅速明白了吉田鸣这个混蛋打算把他怎么样……
“哼,你以为老爷为什么把他叫走的?不到明天早晨……他回不来!”
调虎离山,这本来就是一点都不新鲜的伎俩!
等到明天御堂秀兴冲冲的回来的时候,看到他心心念念惦记的人被糟蹋的一片狼藉,奄奄一息的倒在他的卧室里,不知道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都给我上——”
果断的大手一挥,吉田鸣果然不给他缓兵之计的机会!
面对这群恶狼一样扑上去的男人,七绪眼底一沉——
“咔——”一声——
第一个男人沉声惨叫之后,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除了嘴角,没有多余的鲜血溢出,但被硬生生扭断了脖子却显得已成突兀。
在他倒下的瞬间,从他腰间抽出一把粗劣的匕首,瞬时插进第二个“幸运”的男人小腹,一插一抽之间,鲜血顿时溅满了奢华的地毯。
眼前同伴的惨烈收场,跟吉田鸣预先告知他们的完全不一样,其他几人立刻“哗”的一下推开了,大眼瞪小眼后,纷纷将胆怯的目光投向一就靠在门边袖手旁观的吉田鸣。
“别太小看人!”
还做在床上的七绪,单手持匕首,沉声冷喝,即使此时,那双憔悴的凤眸依旧充满了强势的杀气。
然而,七绪自己很清楚——被挡在身后正勉强支撑身体的另一只手臂抖得厉害……刚才那两下,其实他已经……极限了!
微愕从吉田鸣的脸上一闪而过,显然他也没想到已经病倒虚脱的男人,竟然还能这样的爆发力,虽然死几个手下是无所谓的事,何况这些下三滥的小混混根本不算是他的手下——只不过是花了两个钱雇来的,因为他觉得用来玷污这个美人的话,对方当然是越龌龊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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