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联系秦轩文,问单於蜚什么时候有空。
秦轩文说:“洛先生,如果是您要来,任何时候都行。不过先生如果有重要的事,就得麻烦您多等一会儿。”
腊月廿七,他提前给自己放了假,赶赴皎城。
单於蜚果然在忙,嫡系海外投资不过春节,一位高管正在视频里请示有关资本收购的事。
洛昙深在顶楼的茶室等待,时不时往单於蜚的办公室看一眼。
上一次来带的是红糖汤圆,闹了笑话,这次他带了一支配得上单於蜚身份的腕表。
单於蜚什么都不缺,但他思来想去,觉得不能因此就什么都不送。
他也不缺袖扣,可单於蜚还是送了他一对。
哪怕是感谢单於蜚出现在年会上,他也该送一份薄礼。
单於蜚打开礼盒看了看,很快放在一旁,也许是还沉浸在工作状态中,神情有些严肃。
“那天你能来,我真的没想到。”他坐得端正,发型、服饰皆是一丝不苟,“我很感激。还有你送的袖扣,很漂亮,我很喜欢。”
他一连说了数个“很”,说完觉得自己太局促了,抬手握了握茶杯。
单於蜚盯着他,眼神却有些远。
他深吸一口气,又说:“我来之前又去项目现场看过,一切顺利。明年,明年我们会继续提供更新更强的技术支持。”
单於蜚淡笑,“你今天来,是跟我汇报工作?还是送礼?”
他一怔,耳根轻悠悠地发痒,“当,当然不是。”
我只是想来看你。
单於蜚将腕表推到一旁,就像对待一条小贩在街边售卖的手链。
洛昙深微蹙眉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委屈。
“过来。”单於蜚说。
“嗯?”
单於蜚靠在椅背上,又道:“过来。”
他从办公桌旁的皮椅上站起,绕了一大圈,才走到单於蜚跟前。
他站着,单於蜚坐着,距离那么近,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从这种角度看过单於蜚。
每一次,他都是被俯视的那一个。
可这回,即便居高临下,他仍然没有优越感。
相反,心里的忐忑还一秒更胜一秒。
单於蜚半天没说话,他也不知该说什么。
突然,胸前的领带被牵住。他没有准备,猝不及防,身子突然向下伏去。
单於蜚吻住了他的唇。
第105章
这个吻来得如此突然,洛昙深完全招架不住,腰与腿像是被点了麻醉剂一般,加之本就因为领带被扯而失了重心,竟是整个身体往下一坠,跪在了单於蜚身前。
单於蜚没有给他任何缓气的时间,一躬身,双手捧住他的脸,吻得更深。
他大睁着眼,颤抖的手按在单於蜚膝盖上,酸麻感在尾椎肆意蹿动、扩散。他止不住地向下沉去,脸却被迫扬起,接受单於蜚的气息。
很快,眼泪从他泛红的眼尾滑落,淌过脸颊,浸入单於蜚的指间。
上一次接吻是什么时候?
七年多,接近八年前,单於蜚拥着他,耐心、温柔地吻他。
长长的年月里,他从记忆里寻找温暖。重逢之后,他无数次想要亲吻这个冷漠的男人,却都不敢。
就算是做最亲密的事时,单於蜚也从来不吻他。
他理解,因为亲吻是喜爱的表达,而单於蜚明确告诉过他——对他已经没有爱。
可现在又为什么……
单於蜚手上的力量加重,像是要将他的脖颈掰断。他呼吸愈加困难,退让着,却又迎合着,不愿真正从这禁锢中逃离出来。
直到单於蜚主动放开他。
他拼命呼吸,脸上全是泪水,不久前还一丝不乱的头发支楞出一戳,领带也被扯得不成样。
单於蜚眼神危险,片刻,将他从地上扯了起来,一把按在宽大的办公桌上。
办公室空旷简洁,只有白与灰两种色调。冬日的阳光从通透的落地窗照进来,洒在他为见单於蜚专门订制的手工西装上。
……
西装再次被穿上时,袖扣从桌上掉了下来。
单於蜚捡起,朝他抛去。
他行动不便,动作慢了半拍,袖扣又滚到地上。
他很珍惜这枚袖扣,略带情绪地斜了单於蜚一眼。
单於蜚将腕表从礼盒里拿出来,戴在手上,看不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我想在皎城过春节。”他终于将自己收拾好,留在办公室里等脸上的红晕褪去。
“随你。”单於蜚道。
他心里是高兴的,因为那个吻,说话似乎都有了几分气势,“我住丹椿,还是住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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