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不能喜欢?”我反问他。
他不说话,只是看我。
“这歌是不爷们,可老子喜欢。”我说,脸靠门上,看着外面,玻璃门上都是印子,早该擦了,可现在天还冷,过了年,也就这几天,过去了也就暖和起来了。
两个月了,我没有抽过一根烟。现在甚至忘了抽烟的感觉,以前一想起什么烦心的事就忍不住摸烟盒,现在我就按着中指的指缝,最恨的一次差点按出血来。
“晚上吃什么?”他问我。
“不知道。”我打着哈欠说,“你说吧!”
日子一天天的过,买了东西吃了饭,收拾了,然后脱了衣服,性志来了就干会,开始的那几次,我都比较小心,怕碰坏了他伤口。
林丰这人有个毛病,大白天的特喜欢横眉冷对,可到了晚上,一关灯就他妈热情的跟小碳火炉子似的。整个身子都贴过来。而且一做完,还特喜欢缩我怀里给我讲他那点破事,可我那时候刚忙完了,就跟跑了个三千米似的,哪还有那劲头,一要睡着,他就在我大腿根那掐。
这招特他妈阴损,痛到点子上,尤其他手法也施展的好,一掐一个圈。我那痛的,一个激灵就又醒了。
三个人的时候怎么玩都可以,两个人就有点不一样,那时候,我似乎有那么点喜欢这小子,可喜欢和喜欢是不一样的,那种喜欢比哥们的要亲点,亲到可以伸出舌头缠在一块,互相摸对方的那玩意,又比兄弟远点,兄弟要一辈子的,要讲义气,可甭说我怎么地,就他林丰,他是那种有义气的人?
不过习惯以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就跟吃饭拉屎一样,开灯和关灯是不一样的,一定得分开。这话,有天晚上趁着关灯我提了下,那时候感觉这小子似乎有点太那什么,我就说:“玩玩可以,可千万别上瘾。”还故意开了个玩笑:“不然就跟李小明似的了,连上个厕所都紧张。”
林丰没有说话,黑暗中他把头扎我怀里,手握住我的,使的劲太大,指甲都要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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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几次,我曾经想过,如果不是那个时候,也许一切都会不同。
可我还是遇到了刘露,确切的说,是她找到了我。
她走进我的小店,她看着我。
比我印象中要胖了点。我当时正给一人擦鞋,我把黑鞋油倒红皮鞋上,为这给那个女的赔了三百。
不过我乐意。
交代了林丰几句,我就和刘露出去谈。
她问我要她妈的地址,我没告诉她,我亲自骑着车带她去的,五十块钱的破车根本带不了人,后车架一坐就要塌似的。
到了地方,她见了她妈,我也跟着流了几滴眼泪。
出来的时候,她才告诉我,“前天她复查的结果出来了,她子宫里那瘤子是恶性的。”
我抱住她,“留下来。”
那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语言。她不想我看到她死去,可人要那么容易放得下就都痛快了,我不放不下,她也放不下,我们都知道这叫什么,可我们自始至终没说过一个字来。
那个没法说出口的东西渗到了骨子里,掺和进去了血泪,太多的东西,跟理不清的麻一样,我知道,这辈子,老子就只着一回了。
我每天都去看她,每天都买好吃的,所有记忆里她最喜欢吃的东西,店完全扔给了林丰,后来有次回家早我顺带去了店那,才知道林丰那小子根本没帮我开着。
怒冲冲回去,林丰正躺在床上见了我,只是笑笑。
“起来。”我把他揪起来,“你干什么呢?不是叫你看着店吗?”
“我一个人忙的手都断了。”他说,眼眯着看我。
“下会注意。”我没时间跟他耗,我忙拿着自己存的钱要走。
他在后边叫住我:“买东西吗?我也去。”
跟去后,他财迷心窍了,非要买一个橱窗里摆的银链子,说是该给他的工资,我告诉他他还欠我医药费呢!
他不说话了,我不忍心,给他买下了,挂他脖子的时候忍不住讽刺他几句:“男的哪有带这个的,带也得带骷髅头什么的,这么细的链子。”
他翻我一眼,摸着链子不说话。
就这工夫,我忽然先想起什么,拉了门又冲进店里去,抖着手让售货员把一只戒指给我拿过来,那是个白金的五克,很简单的款式,可顺眼。
我摸着这个戒指。
“先生,先生?”售货员小心的看着我的脸,我笑了,摸出钱交上,领戒指的时候只给了个小红袋子装那戒指,我有点不满意,要个小盒子。
“对不起先生,我们这一千元以前的才有首饰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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