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世的一个有力的关门声将外界的一切与自己隔断。他紧握着拳头,努力平缓着自己的呼吸。他恨,恨外面的这个人,每见到他一眼就会想起那一夜的事情。一次次他都想直接杀了他,但是程世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能力,他只能看着这个人一次次地玩弄自己与股掌之间,自己却无法做出任何反抗。
程世将自己扎在被子里,心乱如麻。他忽然间意识到自己这样活着一点儿意义也没有,自己每天摆出来的脸色不过是让身边的人更加得意于他自己的成果。他不能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应该从这一刻起,一步一步地将那个伤害他的人消灭在自己的视野里。
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受到我所受到的一切,要亲手让你这个祸害在人家蒸发。
第二天,厉中信照例很早起床,将衣服一丝不苟地穿戴整齐,领带打好,头发梳好。如果忽略他的作风,单看打扮,会觉得是一个很是正派的人。与他相比,冲出来的程世就是另一个极端,头发乱糟糟的,衣服胡乱套在身上,甚至连鞋都没有穿成一双。他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便对厉中信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紧接着就冲进了卫生间。
厉中信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微微诧异程世今天早上的异常。难道是还没醒在这里梦游呢么?正想着,程世又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来,挥了一下手便又回到了卧室倒头就睡。厉中信轻轻推开了门,发现程世的屋子里面一片狼藉,所有的东西都不再一个正常的位置上。
听到推门声,程世猛然就醒了。但是他还是闭着眼睛,仔细听着旁边的一切动静,心揪得紧紧的。然而厉中信什么都没做,只是帮程世把掉在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然后就一声不响地走了出去。程世这才松了一口气,等到他重新调整睡姿,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出了汗。
厉中信一个上午就跑了五个地方,开会,参加别人的婚宴,和开发商洽谈生意,四个小时都没有休息一分钟。最后,厉中信微微靠在汽车后面的座椅上,准备休息一阵。
陆悠悯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厉中信微微眯起眼睛,听着他唠叨着他的所听所闻。
“这两天眭鑫又来找过你,见你没空就带着你留在分公司的那批人出去**了一天。”
厉中信冷哼了一声,现在在他的眼里,除了程世,别人一概都是附属品。他每天除了忙他的事业,唯一的乐趣就是回家看到程世的那张脸。陆悠悯又在旁边说了很多,都是提醒厉中信最好不要轻易惹眭鑫生气。
厉中信睡过不少女人,但是从来不碰眭鑫。他对眭鑫没有什么敌意,也没有什么太好的感觉。眭鑫的爸爸是一个很有背景的人,国籍是美国的,但是常年居住在北京。据说多么大的人物在见到他的时候都会尊称一句陈先生,而眭鑫就是这位陈先生的唯一一个儿女,要是老来女。
眭鑫深得陈先生的宠爱,几乎是被宠得无法无天,幸好没有什么大脑,否则随便整死几个人都不在话下。不过厉中信从来都不会像别人那样把她捧上天,而且在眭鑫的面前直呼她的爸爸为陈老头子。不过眭鑫就喜欢厉中信的这种感觉,若即若离,冷峻潇洒。所以她对厉中信的骚扰几乎是每天都在进行,不管厉中信怎样冷眼旁观。
大概是意识到厉中信根本没有兴趣听自己说的话,陆悠悯便闭上了嘴,在旁边一声不响地坐着。
而厉中信闭上眼睛,满脑子就是程世早上的异常反应,他到底想干什么?想通了?还是在演戏?看来程世远不像自己曾经所想的光有一个惊艳的脸蛋,他还有一套想法和坚持是不在厉中信的驾驭范围之内的,也正好是这样一种无法控制的挫败,让厉中信对程世的**越来越难以自拔。
恩赐 暴风骤雨 第二十一章
厉中信中午回到家,刚要拧动钥匙开门,却发现门是开着的。屋子里面发出很大的声响,程世在屋子里面放着高亢的音乐,自己跟着音乐的节奏一会儿跳一会儿扔飞镖。屋子里面又是一团糟,前几天厉中信刚叫人洗好的沙发巾就被程世踩在脚底下。
厉中信的脚刚踏进屋子,程世就大喊了一声:“接招!”接着一个钢制的飞镖就牢牢地被厉中信的两个手指夹住,程世又对准厉中信的眼睛扫了过去,结果厉中信反应速度超快,飞镖就牢牢地定在厉中信身后的墙上。
“真**!没劲!”大概是没有得逞,程世哼了一句,继续无视厉中信的反应,在屋子里面跳起舞来。
厉中信在旁边悠闲地站着,看着程世在那里耍宝。这时他才发现短短一个上午,程世就搞了个大变样。头发剪短了,偏偏刘海搭在眼角,一出汗前面的头发全湿;底下穿着一条长长的牛仔裤,厉中信都怀疑这是不是两条裤子接起来的,程世的腿已经够长了,却还有一大截的裤子堆在脚踝处,上面是一件超短的T恤,一跳起舞来整个腰身都露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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