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到什么地步?……太多了啊,根本没办法一条条地列举出来。尽管当时被那样子对待着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是后来回想之下,那时候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是用心之后做出来的极限。
莫离唇边的微笑浅淡了起来,“你会站在自己男朋友楼下等待一夜,只为了……那里是最靠近他的地方吗?”
——分手那天晚上,在莫离手心处写下自己名字的沈毅梵,在莫离走上楼后,还站立在那里。
无意中拉开窗帘透气的莫离看到了楼层拐角阴影处站立的人影,想都不想地一个短信就发了过去。
“怎么不回去休息?”
短信被回复得很迅速,“再一会会儿。”
“……回去。”
“小离,这里是……我现在能离你最近的地方。”
站在莫离面前的女生惊愕了,“……莫离,你真残忍……”
莫离“嗯”了一声。
是的,自己终究是那个残忍的人。在他最需要关心最需要陪伴的时候,为了自己的私心和退缩,离开了他。
硬生生地。
气氛沉静了下来,女生叹了口气,“我……做不到。她……叫什么名字?”
莫离沉默着没有回答。
——他叫什么名字?
——沈毅梵。
像潮水一般涌来的记忆被关在理智的阀门里,翻腾着,被阻断着。
有时候,一种回忆一种心情一种感觉……在被时间冲淡表层的虚华和浮躁后,隐含在其中的深刻才更加难以忘记。
有一种爱恋,正在经历时,尚不自觉,但是再回首时才发现当时已经倾尽了年少时的所有热情。
所以,莫离在经历了第二次失败的恋爱后,就放弃了仓促恋爱的打算。
等待着,等待着记忆中鲜明色彩的褪色,或者是——
会有第二个人的出现。
七月份的酷热,非但没有给毕业生们带来烦躁,反而带来了一种踏入社会的错觉般的激情澎湃。
莫离和沈毅梵都不是那种分手后就会形同陌路乃至反目成仇的小心眼儿的人。
所以,偶尔会有短信或者电话的联系——比如过年。
也有过傍晚时刻,沈毅梵应酬完了公司的公事后,精疲力竭地给莫离打电话。
谈话的内容很平淡,一般都是沈毅梵简单地说,莫离安静地听。
还有一次,应该是沈毅梵难得地喝醉了一次,在已经过了凌晨0点的时候,打电话给莫离。
翻来覆去的只有四个字——“我好想他”。
当时从睡梦中醒转过来接电话的莫离愣了很久,然后一个人从床上爬起来,靠在床头,抓紧了手里的电话听熟悉的声音在那里一遍遍诉说着思念。
而存在在隔壁的,是父母的安眠。
后来再联系时,俩人都默契地没有谈到这次电话——莫离是刻意不提,他不愿意自恋地认为那个“他”指的就是自己;沈毅梵,是忘了还是不记得了?
就像是波涛汹涌被掩盖在了表面的平静和友好的相持下。
——若即若离的距离,但却是固执存在的距离。
手机换了一个又一个,通讯录里的名单也换了一个又一个。
但是莫离手机里,有两个人的联系方式,是一换手机就会第一时间地输入进去的。
一个是林洛见,一个是沈毅梵。
不是沈一凡。
毕业典礼后的莫离,接到了沈毅梵的电话。
“毕业了?呵呵……祝贺祝贺。”
莫离走在树荫下,身上穿的还是学士服,长长的衣摆非但没有飘逸的感觉,反而在炎热的天气下给人一种闷闷的沉重负担感。
“……小离,要不要来天寰帮我?”电话那端的男人,小心地试探地询问。
莫离沉默了一下,然后轻声但是坚决地说,“我已经签了AIE公司,8月初参加培训。”
——因为,已经有晓菲师姐在你那里做财务了,我过去是帮她打下手,还是分庭抗礼?
——何况,你当时艰难创业的时候,我一份力都没有出过。现在公司走上了快速发展的道路,我再过去……这算什么样子?
——我莫离,不是那种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人。
面对着大幅落地窗站立的沈毅梵挂上了手里的电话,然后轻微了摇了摇头。
转过身来,却被带着一脸探寻意味儿十足且突然出现的齐天远吓了一下,“……齐子,下次进我办公室记得敲门!”
齐天远一屁股坐上原本属于沈毅梵的高背转椅,故作潇洒地转了半圈,面对着自己的老板,“我敲门了啊……‘噔’的一声……”
……是只有“噔”的那一声吧……
沈毅梵半拉上落地窗的窗帘,拿起遥控器调低了两度空调的温度,“你手里的活儿做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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