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秦天关了水,声音听来仿佛不大痛快。
左文章扒在门口讨好地道:“秦天,我找了支消炎药给你,你开开门。”
里头安静了片刻,门开了,秦天的手从里面伸出来,手掌一摊。
“……”
洗鸳鸯浴的美梦破灭了,左文章只好万般不舍地将那药放入他手中,“要我给你——”话还没说完就见门一关,结结实实吃了个闭门羹。
摸摸鼻子,左文章只得灰溜溜地回到床上。他想象着里面秦天吃力地清洗、给内部上药的场面,不禁觉得鼻管里又有点发热,有液体快要流下来的感觉。翻来覆去地等了好一会儿,终于见到秦天慢慢地走了出来。
左文章一见他连忙张开被子:“来,上来再睡会儿。”
秦天刚洗了个热水澡,周身上下都觉酸痛无力,便真的趴回床上,任左文章体贴地帮他按摩肩背。
“舒服吗?”左总嘘寒问暖的,秦天却只是转了转头便没了反应,一看,却是累得睡着了。
左文章见他睡着了便慢慢松了手,明明他睡得比秦天还少,但此刻却毫无睡意,只盯着身边那人的睡脸,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最后他肉麻兮兮地凑上去在他额头亲了一口,然后轻手轻脚地下床,抱着换下来的床单被褥进了厨房。
此刻天色已亮,天边一轮初升的太阳。这明媚崭新的一天让左文章长长吐出一口气,很有种新生活新开始新希望的感慨,他觉得自己身体里又充满了无穷的能量,这平淡的生活又变得格外有奔头儿了。
秦天一觉醒来已是中午时分,左文章系着围裙一副家庭煮夫的装扮,正把碗筷摆上桌。
“醒了?去洗把脸准备吃饭了。”
洗完脸出来一看桌子上的饭菜秦天就皱了皱眉,“稀饭啊?”
左文章知道他不爱吃这个,笑着哄他:“你现在只能吃这个,等过两天咱们再去吃顿好的。啊?”说着又给他拿了个软绵绵的垫子垫到椅子上,“来,坐。”
秦天看到那坐垫脸就更臭了,至于吗……不领情地把那垫子一抽,一屁股坐下。“哎~”左文章没哎完就看到他面部一阵扭曲。废话,能不扭曲吗,他家里都是硬梆梆的实木家具。
左文章又好气又好笑,抱起秦天的尊臀硬给他把垫子塞到下面:“你说你怎么就跟牛似的这么犟呢?痛不痛?”
秦天斜睨他一眼没吭声,耳根子却有些轻微地泛红,他抓起筷子低头吃饭,一脸不在乎的神气。左文章如何看不出他这是在掩饰,便笑看了他一眼也坐到他身边,伸手给他挟菜。
“来,吃点这个。”
秦天默不作声地吃了一会儿,忽然不阴不阳地来了一句:“左文章,你这一套善后工作做得很熟练啊。”
“嗯?”左文章眨巴了两下眼睛,很快就回过味儿来:熟练的手段来源于丰富的实践,秦天这是嫌他以前的实践经验太多了!
好个左文章,心念一动便赶紧厚着脸皮笑起来,一脸诚恳地道:“秦天,我知道我以前的生活是有点儿荒唐……不过你要这么想,以前那些荒唐,都是为了和你相逢作准备……”
“……”秦天无语,或者说被他的无耻搞得无言以对,趁着这工夫左文章赶紧讨好卖乖地又给他挟一箸菜:“快吃吧,啊,稀饭都凉了……”
两人正象新婚小两口似的吃着饭,秦天的手机忽然欢快地响起来。一看来电,秦天忙作了个噤声的动作,左文章心头嘀咕:难道是冉龙武?但很快他就知道自己猜错了,因为秦天清清楚楚地叫了一声:“喂,妈?”
天底下的父母心大多都是一样的,这么长一段时间没见着儿子,秦妈心中着实挂念,刚到家的那几天忙着收拾屋子,这不,忙完了那头,今天终于有时间过来了。
这一过来可好,逮了秦天一个现形:居然夜不归家,这孩子去哪儿啦!于是立刻开始电话追踪,秦天自知理亏,只得含含糊糊地说昨天喝多了在一个朋友家里过的夜,又答应马上回来,如此才挂了电话。
左文章本想下午和秦天趁热打铁再巩固巩固一下感情,此刻虽然失望,但再怎么也不敢跟岳母大人公然抢人,只得乖乖开车把人送回家,在秦天下车时不舍地叮咛一句:“给我电话。”
秦天瞅他一眼,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嘴唇微微一抿露出丝轻微的笑模样下车去了。这个样子的秦天让左文章坐在车里回味无穷,而秦天呢,上楼时的心情也莫名地轻快。他知道自己昨晚踏出了很危险的一步,但奇怪,他并不害怕,也许是循规蹈矩太久了,偶尔逾矩一次反而有种放纵的甜蜜和快乐。他带着这种快乐轻飘飘地回了家,刚把钥匙插进锁孔门就从里面一把拉开,林海见了救星似的松一口长气:“哥你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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