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妈妈赶紧让他放下,表示大家都知道他力气大了,大傻这才把米缸放下来。
虎子一听景行说的,眼睛亮晶晶的,“景行哥,你说真的啊?真的有我大伯能gān的活吗?”
景行笑着摸摸他的头,“当然,你瞧我包了那么大片山,最需要的就是人手。你大伯虽然有点傻,可我知道他力气活gān得还是很好的,要不是你奶奶不放心他出门,就是到在城里也能找到合适的活gān。”
虎子连连点头,“我大伯可能gān了,力气大,以前地里的活都是他弄的。手还特巧,糙鞋竹篓子啥的都会编呢。小时候经常给我用糙编小人蚂蚱,就是现在人不稀罕了,否则也能靠这门手艺赚钱养活自己。”
得到景行的肯定,虎子和大傻都非常高兴,吃饭的时候也没那么拘谨,觉得是别人施舍的。两个人都是心思简单的,所以也没去想景行到底是因为怜悯他们还是真的能gān所以才请他们gān活,就觉得今后有活gān有钱拿,日子不那么窘迫,一晚上都眉飞色舞的。大傻吃完饭还给大家表演了侧手翻,看到大家被他逗笑自己也笑得见牙不见眼。
虎子和大傻走后姜爷爷把一家人都召集了起来,“小行啊,你今天去荒山看了,有啥想法?”
“爷,我脑子里已经有整体的方向,您不用担心。”
姜爷爷吸着没有点燃的烟杆过gān瘾,瞥了他一眼,“你这孩子跟你爸一个德xing,啥事都不爱往外说。你虽说这些年赚了点钱,可这么大一片地,你那些钱也不够使吧。”
景行笑了笑,“爷,您不用发愁这些,我能办妥的。”
姜爷爷让姜奶奶拿出一个塑料袋,里三层外三层的包了好几层,里边是一茬钱,一百到一块的各种面值都有。
“哎,你爷你奶一辈子在地里刨食,也没啥能耐,这些年也没攒下什么钱,帮不了你啥,这点钱算是我们老两口一点心意。”
景行哪里敢收,赶忙把钱推了出去,“爷,我哪能收你们的钱,您赶紧收回去,老人家没点钱傍身怎么行。况且我当初包下山头的时候就想好了,要钱不够大不了我去信用社贷款就是了,乡长当时说国家支持发展农业,挺好贷款的,利息也不高。”
姜奶奶却执意把钱塞给景行,“这包荒山不止你一个人的事,是我们整个家的事。我和你爷没能耐,多的也拿不出。你们现在都在身边,哪里还有什么地方用钱的,就算有到时候你们出了。这是我们的心意,你可不能往外推。”
这时候姜妈妈也出声了,“老大,你就收下吧。你爷这辈子算得最错的就是咱们村的风水,你要是能把那些荒山开发出来证明他没算错,就是最大的孝心。”
景行见此也不好再拒绝,姜爷爷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开口说:“明天你带点东西去你大叔公那窜窜门,也去见见你太奶奶。你太奶奶明年就一百一了,能活这么大岁数也是福气,你也去沾沾福气。”
这下连姜妈妈也愣了,姜爷爷年轻时候和大叔公闹得不愉快,所以才会搬出村落群跑到这对岸建房子。虽说几十年过去了,两家早已经忘记了那些恩怨,可两家关系一直不咸不淡的,就过年过节的时候派姜妈妈和姜高山过去串门送东西。而景行身上没流姜家的血,所以一直没去过。
“爸,您这是……”
姜爷爷摆了摆手,“都快入土的人了,谁还计较那些,只不过生疏了几十年习惯了,到底也热络不到哪去。一个好汉三个帮,多点人手帮忙也好,你大叔公家里也有几个是能gān的。别的不说,小行不是要酿酒吗,你堂哥酿酒最有一手,找他准没错。”
姜妈妈的堂哥叫姜贵,从前在县里的酒厂工作。后来酒厂倒了被迫下岗,平时靠卖散酒过日子,刚开始还好,现在人都不稀罕喝散酒,再加上家里有个读书的,日子过得就有些艰苦了。姜贵的酿酒手艺却是没得说,从前就喜欢摘野葡萄、杨梅、捻子等等酿酒,景行也喝过味道很不错。
景行之前就想过请这个堂伯伯出山,只是两家关系略尴尬,他还发愁怎么和爷爷提。现在爷爷自个提出来,那就好办多了。
景行又趁机提出整理荒山需要人手的事,姜妈妈让他不用担心这个,村里虽说青壮年大部分都出去了,但还是有人在的。四五十多岁的能gān活的就不少,他们村人凑不够其他村的也能请到。姜妈妈和姜高山在乡里住,认识不少人,人手的事不用他发愁。
景行听到这些就放心了,他许久没回来,对村里qíng况不明,还真有点抓瞎。
景行回屋把姜爷爷给的钱数了一遍,一共两万三千四百五十五块。景行叹了口气,看来爷爷和奶奶连棺材本都拿出来了,如果不能有所作为,真的就太对不起爷爷奶奶这份心意。爷爷虽然说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却也有自己的抱负,希望自己家乡变得富裕,为子孙后代造福。
“刚梁昊权跟你说了什么?”
肖扬窜到景行的屋里,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景行也不隐瞒说了梁昊权的来意,肖扬眉头紧皱,这确实是令人十分心动的提议,可怎么让他这么不慡呢?
“上次他不是被拒绝气哄哄的走了吗,这次怎么又跟没事人一样要在这地方砸钱?我怎么觉得这事这么玄乎,不会是什么yīn谋诡计吧?”
景行白了他一眼,“你当是总裁文,砸这么多钱就因为这么点芝麻绿豆大的事?”
肖扬却一脸认真,“谁知道有钱人的脑子是啥神奇回路,一切皆有可能啊,渣攻文可都喜欢这么演。先把你追回来迷得昏天暗地,然后狠狠甩掉。”
景行用笔敲他的脑袋,肖扬捂着脑袋,瞟了他肚子一眼:“我说真的,你说,不会是他知道你那啥了吧?”
“你想象力太丰富了,不做编剧可惜了。”梁昊权是有多丰富的想象力才能想到他会怀孕,就连他自己,现在都觉得是不是弄错了。
“那你说他是图的啥啊?”
“可能就是巧合吧,陈向东不是在这吗,天时地利人和,谁知道呢。你放心吧,不管他什么目的,我都不会重蹈覆辙脑门抽了发贱的。”
“你看清就好,只是听你这话是想应了?”
景行叹了口气,身体靠在椅子上,“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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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晚上湖南台的《爸爸去哪儿》真好看!
PS:傻子有原型,我奶奶家邻居就是同样qíng况。挺能gān的,就是有时候有些疯癫,很开朗的小伙,长得也不错,可惜了。
☆、第26章
景行难以做出决定,一边是私人感qíng的牵绊,一边是家乡开发的最佳契机,对于他来说实在太难选择。最重要的是景行不想直接面对梁昊权,十年感qíng纠葛并非说不当一回事就可以自动抹掉。且他的顺从成了习惯,一时之间很难更改,上次的拒绝已经可谓能量大爆发,现在他需要时间缓缓。因此景行gān脆手机都没开机,做个缩头乌guī。
姜爷爷虽然说的是只让景行去大爷爷那边串门,却是整个大家子都过去了,把景行从城里带回来的东西,匀了不少过去当礼。就连姜高山他们一家也回来了,这是这几十年来都没有过的。堂伯伯家那边也是全家上下能回的都回,一大早就开始那忙活着。jī鸭鱼不消说必须会有,姜高山还带回了一只香猪。
这香猪也算是大坪乡一个特产,农家自然放养,吃的都是山藤野菜,薯杂豆等粗杂粮,从不用饲料喂养,味道十分鲜美。只是这香猪养殖并不成规模,这家养几只那家养几只的,形成不了很大的气候,所以名气也仅仅局限在柳平县里。
姜高山带回的香猪只有6公斤左右,是最佳的食用阶段。香猪虽小可被宰杀的时候那声音也不比大肥猪声音小,两家的小孩子都捂着耳朵站一边看着。农家的孩子见惯大人宰杀家禽,所以也没人觉得害怕,心里那点舍不得一想着一会有ròu吃了都消失不见,还那笑嘻嘻的打闹成一团。
在寿河村平时下厨做饭的一般都是女xing,可遇到大节人多的时候就是男人cao刀负责杀jī鸭鱼猪,大掌勺一般也是男人。女人则负责做些细碎的事,负责烧水布筷洗碗等等。
这次聚会对姜家人来说意义非同一般,所以杀了四只jī两只鸭和一直香猪,一群小伙蹲在院子里忙着拔毛,一边那唠嗑。年轻人没有老一辈恩怨概念,只是以前两家生疏所以被影响着不爱凑一块,现在融为一家很快就能打成一片。
“景行哥,听说你把后边那荒山全包了,是真的啵?”说话的是大爷爷家的姜高武。大爷爷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就是善于酿酒的姜贵,二儿子姜福以及说话人的父亲姜和。姜和有一女两儿,姜高武是姜和最小儿子。这次聚会大爷爷家的年轻一辈男丁,都是姜和家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婿。女婿江海就是本村的,平时就经常过来帮忙。
姜高武跟姜高山一样都当过兵,两个人关系不错,姜高武对景行家的人也没其他人那么生疏。相处下来又觉得景行不像他们想的清高难相处,杀jī拔毛gān得一点不比他们差,所以大着胆子问起。
其他人对这也十分感兴趣,就是与景行不太熟,不太好意思问,现在有人开口耳朵都竖了起来。
景行笑着点头:“是真的,过几天我还要放火烧山把地整出来,你们谁要是有空过来帮忙搭把手。”
虽然大家伙知道这事□不离十,可从景行嘴里说出来都忍不住唏嘘起来,又听景行说要人帮忙,更是个个拍胸膛,说到时候提前说一声,他们肯定会来。
“哥,您可真能耐!这包下这么大片地得不少钱吧?可咱们这山旮旯有啥可以弄的,你别捞不回本啊。”
这话虽然不动听,可确实几人心里的真实反应,其他人也一脸担忧,就怕景行吃亏。
景行知道他们是好意,所以大致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但是发展旅游业弄庄园农家乐没细说,就跟开玩笑似的带过去,这东西太玄乎,说出去也没人信谁傻了跑到他们这山旮旯里来玩。
江海犹豫了半响才开口:“那啥,这么一来景行兄弟,你应该需要不少人手吧?”
江海的老婆姜大妮以前出去打工不小心把手绞进了机器里,一只手都没了,从此两口子都没出去找活gān。江海偶尔会在县城里打打零工,县城里打工工资很低,包吃住一个月才六百块。家里有地吃喝不愁,可想手里没啥余钱。他们的儿子三乐就要上小学,今后开支会越来越大,江海不免有些着急起来。他又不太想出远门打工,希望能在附近找到工,柳平县经济不发达,能做的工很少,糖厂每年倒是需要不少人,待遇在柳平县算不错的,可惜是季节xing的。
景行早就等这句话,经他观察以及姜妈妈的评述,这三个兄弟都很实诚能gān,能过来帮他的忙是最好不过了,在农村里gān活离不开亲戚朋友的帮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