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作为受害者的戴春城,警方有义务为他的隐私做保密。即使照片提交了上去,也不会被公布出来,控制在警方手里恰恰是最安全的,不会被任何人动手脚。等案子结束了,孙文岭的处置尘埃落定,再和警方打招呼删除照片处理储存设备都可以。如果不提供照片,一旦被反咬住证据不确凿,就会引起怀疑,对戴春城更加不利。
孙家、佘秀、警方都不需要担心,真正值得担心的是裘严。
“戴春城,你背着我哥偷人?”
戴春城转身,裘平的拳头已经跟到了眼前,他没来得及躲,硬生生挨了一拳。强烈的钝痛带着牙龈酸胀感,他挨在墙上,脑袋眩晕,视线还没稳定,嘴里尝到淡淡的甜腥。
差点忘了裘平也在,还是他亲自去请的人。
裘平揪着他的领子,咆哮:“我哥对你还不够好,让你去外头偷人?你有本事啊,装什么深情款款,真他妈的让我恶心!”拳头朝戴春城的脸狠狠地砸下来。
这一次没成功,被戴春城抬手接住:“闹够了没有?”
他气势强硬,是以检察长的口气说话。裘平被他震慑。
戴春城说:“这是我和你哥的事情,就是要兴师问罪,也应该是你哥来问我。”
“你他妈再说一次!”
“我不知道你刚刚偷听到了多少,这件事你不了解也和你没关系。我已经报警了,警察会来处理。但我告诉你,我没有对不起裘严,在这一点上,我可以用性命保证。”
裘平也不怕他:“你是检察官,你能把黑的能说成白的,要骗我哥还不简单?”
这就是胡搅蛮缠了。戴春城不想理他,挣开他的手要离开。裘平哪里肯放过,揪着他的衣服又要打人,两人在转弯的墙角对峙。戴春城没有拳脚功夫的底子,也不比裘平年轻体健,这个时候只有吃亏的份。裘平发了狠,戴春城被他揍了肚子,胃袋里酒食翻滚,疼得冷汗直冒,差点当场吐出来。他本能抬起脚就往裘平胯下踹,裘平躲开了,把他按在墙上又是一拳!
身后有人的脚步靠近,女人的惊叫声响起。
“这是干什么?别打了!别打了!”
戴春城心里一惊,用尽蛮力挣开裘平,他嘴角还挂着血丝,一下子被人看得清清楚楚。来人是珠宝集团的当家夫人,姓杨,丈夫是戴春城父亲的好友。这位杨太太是第一次见裘平,不太认识,她以为谁这么胆大包天欺负尊敬的检察长呢。
“来人!报警!你们都干什么,检察长被人打了还站着不动,来人啊!”她臃肿健壮的身体把受惊的裘平挤开,一把扶起戴春城,嚷嚷着就要报警。
他们本来就是在花廊的背阴处,稍有动静立刻就能被人察觉。服务生、管家、宾客都被吸引过来,戴春城这时想离开已经晚了一步。他担心场面控制不住,擦拭嘴角掩盖伤情:“我没事。”随后,他阻止了杨太太去叫家庭医生。
裘平被两个男服务生强行架开,怒气炽盛的脸对着狼狈的戴春城。
杨太太还要骂他:“你还有脸了,打人就是不对。谁给你的权力?”
那把又尖又细的嗓子恨不得嚷嚷得全天下都知道。戴春城担心裘平盛怒之下会连她一块儿打,正要出口安抚,有照相机的闪光灯在围观人群里一掠而过,戴春城猛地转过头,面色冷淡地对上记者的脸。他能看出她的眼神里掩盖不住贪婪和兴奋。
不仅是她,有好奇的目光开始在这对长嫂和小叔子之间来回扫荡。戴春城不能让事情闹大,如果让人看出端倪,对他和裘家都没有好处。他用眼神示意裘平离开,让他来应付记者。裘平虽然冲动,还不至于坏了脑子,他挣脱两名服务生要走。杨太太拉着他不放,还要报警。
“怎么回事?”男主人裘严拨开人群走出来,一眼看明白了现场:“阿平,你干什么?”
兄长不怒自威,裘平不敢说话。戴春城立刻将他护在身后:“没事,他喝多了。”裘严狐疑的眼神停留在他苍白泌汗的额头,眼神隐隐含着怒火。戴春城避开了这个危险的眼神。
管家开始遣散人群,戴春城第一时间拉住杂志记者。记者与他单独相处,显得有点紧张。
戴春城向她要了一杯热水:“见笑了。”
记者也不敢多问:“您还好吧?”
“没事。”戴春城几乎厌烦地向人一再重复“没事”这个词:“阿平和我之间的关系不太好,我有时候可能对他太严厉了,管得也太多。没办法,他是我唯一的弟弟,我自己没有手足,当初和裘严恋爱的时候知道他有个弟弟,还是很高兴的。”
“他也快三十岁了,您对他还不放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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