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汐轻手轻脚地离开了J的屋子,去了被捐躯的大斜那儿。
这位也是惨,J好歹还有第一世二百年的甜蜜,诚然之后九轮都虐心又虐肝,可人是一旦有了甜蜜的记忆,苦痛就会被冲散,想起来也不觉得苦。
大斜就不一样了,没看谢汐被擦掉的记忆时,一直觉得自己爱上一个不懂爱的理性,脑补把自己虐到不行,好不容易看到了谢汐的记忆,知道谢汐是爱他的,可惜已经错过,更虐了。
尤其他还觉得自己伤害了谢汐,内疚和自责胶着,不用想也知道这滋味有多难受。
哪怕被强加了安眠剂,大斜也睡得十分不安稳。
谢汐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他紧皱的眉心和攥紧的拳头。
心情太差,睡觉也很不踏实。
谢汐站在旁边等了会儿,见他慢慢安静下来,才使用了入梦术。
一阵轻缓的眩晕后,谢汐睁开了眼,紧接着是从腰间直窜到大脑的刺激。
谢汐:“……”
幸亏把小猫咪留在梦境外看护了,要不这也太少儿不宜了!
早、知道就早点进来了,看他好不容易平静了,谁知道又在梦这个。
谢汐好不容易挨过去,天已经凉了。
他SSS级体质不是白来的,再加上江斜早就仔细给他处理过,所以没什么不舒服的。
江斜只松松披了件浴袍进来:“早饭好了。”
谢汐起身时才发现腿有些软。
江斜一把扶住他道:“我去把早饭拿来。”这样凑在耳边说话,痒的人耳朵直颤颤。
谢汐索性躲懒了:“好。”
江斜没再说什么,只小心把他安顿到床上,转身出去了。
谢汐趁机打量了一下,发现大斜同志对自己有够狠的。
这梦可不是什么好梦,如果他没记错,正是两人的冷淡期,谢汐三天回家一天,快要分手的那段时间。
如果想做个美梦,最好的节点应该是结婚那会儿,或者是更早一些,在部队的时候。
但也许是大斜心情太灰暗,绝望的情绪太浓,他也无法原谅自己,所以梦到了最糟糕的时候。
这时候谢汐为了保持距离故意疏离他,而他以为年轻的理性终于对性事腻了,只是碍于他上司的身份不好提分手。
这是江斜最痛苦的时候,因为得到了短暂的甜蜜,却在沉沦其中后不得不清醒过来。
从他口中说出分手二字,无异于在心口窝上捅了两刀。
如果谢汐不入梦,江斜做的就是一场无法摆脱的重复着悔恨和悲痛的噩梦。现在不一样了,谢汐哪会再让他自我折磨?即便想吃刀子,那也得是焦糖做的假刀子,咬一口不痛,还满嘴甜。
很快江斜回来了,他将餐桌推到了床边,亲自将一应餐具都摆好。
谢汐坐到床边,问道:“怎么就一套餐具?”
江斜怔了下,道:“你自己……”
谢汐问他:“你吃过了?”
江斜道:“没有。”
谢汐道:“不和我一起吃吗?”
他看过的那段记忆里,两人结婚的这俩年还是挺黏糊的,要不然谢汐那边也不会被人说奇怪。
江斜没出声……自从一个月前,谢汐就没怎么和他一起吃饭了,今天……
谢汐闭着眼都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才不管什么奇不奇怪的,更奇怪的还在后头呢。
“一起吃。”谢汐拍拍自己身边。
江斜道:“两个人的话,餐车太小。”
谢汐想了下道:“那我们去餐厅吃。”
这要是寻常恋人,恐怕得被嫌弃事多,落到江斜身上就成了受宠若惊。
更惊的还在后头,谢汐又道:“我走不动了,你抱我过去好嘛?”
大斜同志脑袋嗡得一声,蒸汽火车了解下!
谢汐心里好笑,面上还得努力稳住:“昨晚我说该停下了,你……”
江斜像是怕他反悔一般,把人抱了起来。
谢汐其实很不习惯,他不喜欢这样的姿势,觉得很丢人。
当然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反正是这家伙的梦,被人看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哄他开心最重要。
好在哪怕是做梦,江斜也知道谢汐的性子,周围一个外人都没有。
谢汐坐到了椅子上,等着早餐吃。
江斜转身去了厨房,谢汐提醒他:“餐车还在卧室。”
江斜顿了下道:“那些都凉了,我重新做……”说完他意识到不对,改口道,“我重新让他们做。”
别说理性人了,如今社会连感性都很少在厨房浪费时间。
谢汐弯唇道:“可我现在就饿了。”
柔软的尾音让大斜心砰砰直跳。
谢汐继续道:“吃那些就行,我想喝粥。”
江斜这会儿可真像个理性,胳膊僵硬得仿佛机器人:“我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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