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狍子今天糊了吗:装逼狂,我问你,你有没有时候会突然觉得追星特难?】
乌锐清意外地挑了挑眉,转而又嘲讽地想,这家伙多半是和寥山别的粉丝互喷失利了,跑他这来找存在感。毕竟根据他对这条疯狗的了解,对方的每一次示弱都是陷阱,背后藏着怼人的重拳。
于是他果断关掉小窗,接着查资料。
噗叽。小窗又亮了起来。
【狍子今天糊了吗:我都看到你上线了,想不到寥山的粉丝竟冷漠至此】
乌锐清面无表情地回了两个字:【有事?】
【狍子今天糊了吗:我问你,你做过对不起你崽的事吗】
乌锐清依旧面无表情:【接着装,今天又想给我下什么语言套?】
【狍子今天糊了吗:没有,算了】
乌锐清哼笑一声不再理他,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他终于理清了全部的人脉关系,去洗个澡出来正准备睡觉,忽然又想起了那家伙。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戳开小窗——对方的状态灯显示在线,但是刚才这一个多小时里却一句话都没说。
鼠标悬停在右上角的小叉上,乌锐清又莫名地迟疑了。两秒后,对方忽然又噗叽一声发来一条消息:【哟,还知道回来看一眼啊。良心过不去了?放我一个和你缠绵了一整年的网友在人生落寞时自闭一个多小时,愧疚吗】
乌锐清觉得好笑:【就你,网友?】
【狍子今天糊了吗:每天对喷纾解怨气的朋友就不算朋友了吗?】
乌锐清对着这个问句,愣了好一会。
他正纠结不知该安慰一句还是继续骂他,对方忽然潇洒地丢过来一行字:【算了,你们这种装逼狂都是没有同情心的。我懒得理你,我去和三次元心爱的小伙伴找安慰了。】
对方说到做到,乌锐清还没把这条消息看完,绿色的状态灯已经变成了灰色。
他深深皱眉,不悦地嘀咕道:“反复无常,什么烂人啊。”
……
第二天一早,乌锐清醒来就看见了手机里几乎被顾卓立塞爆的消息,时间上看,就在他入睡后没一会。
【小乌总,我仍然为我今晚的行为感到痛苦,怎么办】
【你说沈灌不会留下心理阴影吧,以后看到我会不会恐惧?】
【哎,荒唐,最近我遭遇了太多荒唐事,一言难尽】
【追星啊,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啊……】
【小乌总,你不会睡了吧,你们养生一族都十二点这么早就睡了吗……】
【别睡了小乌总,我带你去蹦迪啊】
……
乌锐清无奈地笑,最后一条消息发送于凌晨五点,这家伙还真自责得一宿没睡着觉。
在牛津时一个辅修心理学的学弟和他科普过,无常发怒又深度自责,已经构成初期的暴燥症状,这种时候是最适合干预治疗的。
他犹豫了一下,回复道:“你认识什么心理大夫吗?去约一约吧,感觉你的症状不像单纯性脾气不好。”
他发送之后又有点后悔,那家伙一八八的外壳下套着一颗玻璃心,于是又补充道:“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十米之外隔着几堵墙的大床上,死撑一宿不睡的男人等来这样的回复,心态终于崩了。他怒吼一声把手机扔进垃圾桶,翻身就睡。
乌锐清又发了几句追星日常,对方统统没有回复。他想了想,估计对方还没起床,于是便改给马克发了一条消息。
吴广海所说的伦敦系校友沙龙地点是一家私人工作室,在近郊的开阔地,主体是一座雪白的平层,四周几乎都用了澄净的玻璃墙,即便在深秋也鲜花环绕,每一处都是设计师的小心思。
乌锐清独自开车过来,他今天的目的是和胡桃基金出席的另外两个董事建立联系,顺便旁敲侧击一下胡桃近年高层变动的意向。当然,能不能获得信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传递出自己有意跳槽的信号。
他在心里温习了一遍准备的话题,而后从容地下车步入会场。
主会场窗明几净,格局通透。各色艺术雕塑环绕着铺着雪白桌布的长桌。来沙龙的不仅是伦敦系校友,人群中放眼一望就有两三个纽约系。名流三五成伙聚在一起,聊天的音量比昨天晚宴上小许多,入耳更多的反而是令人舒适的笑声。
乌锐清心情不错,往里走了两步,刚在人群中看见吴广海,余光一扫,却忽然蹙眉。
昨天还在北京的乌锋竟然也出现在了这个沙龙上,他身边的几人中就有两位是昨天乌锐清刚刚接过名片的胡桃董事。
投资圈选人,必然拿捏对方的底牌,这种手段虽然卑劣,但也没人能挣脱。乌锐清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强自压下愤怒,一回神,却忽然看见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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