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cy是他在Pierres的心腹,二人之间不曾言明,但仿佛有一种天然的默契。
他最初知道廖山时就是让Lucy帮他去查,那时候的档案非常清楚:廖山今年二十岁,父亲廖国庆,母亲张秀文,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廖山小康书香家庭长大,性格开朗热情,处事乐观,没什么值得过多关注的疑点。
“这次您让我从老两口婚姻入手,颇有成效。”
Lucy说着翻开资料簿首页。
“廖国庆和张秀文三十年前结婚,二十年前生子,查不到出生廖山的医院。”
乌锐清闻言皱眉,“结婚十年才生子?为什么查不到医院?”
Lucy说:“老家和现在的单位都在山东,但二人刚结婚不到两年就去外地发展了,和亲戚朋友几乎没什么往来。十一年前他们才带儿子回老家,补了户口和档案。”
乌锐清沉思道:“十一年前,也就是廖山的九岁。”
十一年前,也是小山弟弟的十二岁,是他离开孤儿院再也没回来的那一年。
乌锐清好像突然有点坐不住了。
“他们离开老家的十几年在哪里发展?”
Lucy:“去过挺多地方,张秀文好像有病,两人到处看病,只能查到他们最后落脚地在北京。”
北京,乌锐清儿时的孤儿院就在北京。
虽然这是一个太容易出现巧合的城市,但乌锐清却几乎在一瞬间就完全相信了心中的那个“真相”。直觉,很多时候是不会骗人的。
他站了起来。
“帮我私下约廖山出来谈一次。”他果决地说,顿了顿,又摆手,“这样不好。那就找个理由,看看最近有没有哪个子品牌代言人到期,总之,寻个由头,我见他一面。”
Lucy只知道执行,从不多问:“好。”
与此同时。
“董事长,您在家吗?”马可关怀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入顾卓立的耳朵。男人躺在那张大床上,颓废地开着免提,把手机扔在枕头边。
马可:“您知道您今天又旷会了吗,一个投资决议董事会,一个财务月会。月会还好,财务总监说您就算参会也从来没提过什么意见。但是董事会那边不太好办呢,大家激情对骂三小时终于得出结论,然后发现您不在批不了呢。”
若要放在平时,顾卓立早就跳起来嘲讽那窝老乌鸦了。但他今天兴致空前地低,蔫蔫地哦了一声,“你有事吗,没事挂了。”
马可后知后觉地问:“您怎么了?”
“自闭了。”顾卓立说着,抬手不客气地把电话摁掉。
他躺在床上看日升日落,一天过去,反而更加茫然。
每次想起小乌总那双澄澈宁静的黑眸,他就觉得自己是禽兽。
但有些想法,没意识到的时候好像也不会怎么样,一旦被察觉到……就……
男人猛地吸入一口气,疯狂揉搓自己的脸颊,而后光着脚下地找东西吃。
路过放在客厅茶几上的那一大盒巧克力时,他鬼使神差地倒退了几步。
犹豫片刻后,手还是无法忍耐地摸向那枚金色的丝带……
礼盒上烫着一个英文单词。
“LOVE”
已经处于半疯状态的男人突然一愣。
他突然想到——不是,有没有可能小乌总也喜欢他啊?
离家出走一整天的智商忽然重新上线,他飞快地在脑海里把这事过了一遍。
那天他在乌锐清面前打嗝了,心里很难受,于是乌锐清偷偷塞了一颗巧克力给他。
两个大男人交朋友,有什么不痛快就相互安慰,偷偷摸摸地给人家塞甜食是怎么回事呢?
最要命的是!隔天还买了情人大礼盒他啊!骗他去家里打榜,其实不就是想借机把巧克力给他吗?!
男人略显苍白的面色忽然回血,在有些微凉的空气里迅速升温。
想不到小乌总看起来那么冷静淡漠的一个人,表达爱意的时候这么直接主动。
怪……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男人一通自我洗脑,成功把自己洗害羞了。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来回走了两圈,手都在哆嗦。
心想,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初恋的感觉。
心动!真的心动!
他几乎热泪盈眶,无法按捺住自己的情绪,跑回卧室把自己手机拿了出来,给乌锐清发了一条短信。
【顾卓立:你明白的,其实我也……】
那三个字他没打出来,因为总觉得这种话要当面说的。
乌锐清大概又在忙,半天都没回。男人攥着手机等了半天,等不到回信,又焦虑了起来。
他决定吃两块巧克力定定心。
伸手拉开丝带的一瞬间,绑在蝴蝶结下面的那张卡片也随之飘落。
本以为那玩意只是随礼盒附赠,以乌锐清的性格肯定是不会写什么的。却没想到一翻过来,正面印着四个粉色的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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