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一把扯住方杳安的神经,他狠狠一缩,紧紧攥住季正则的前襟,啜泣着摇头,“不要,不要说,不要。”他抬起头来,眼里的雾气酿成一盈酥人的水,那样可怜,“求求你,不要说。”
“那你说,要不要跟我在一起?”季正则牵起他的手,凑到嘴边轻柔地吻,琥珀色的眼睛像放光的狼瞳,“跟我在一起好不好?”又陡然变得残酷,“要不然我就把你抱出去,让他们看看,你被我干得屁眼都合不拢,还在我床上撒尿。”
他把季正则所有的威胁都当了真,吓得捂住耳朵,哆哆嗦嗦地摇头,哭腔浓重,“不要,不要出去。”
季正则舔他眼角,流连吻在他太阳穴,“在一起就不出去,答应我好不好?”
他噙着满眼的泪,看见季正则柔意温沉的脸,自尊被尿液当头淋下,他的心理防线不会比一张纸更厚,颤着声点头,“好。”
季正则终于笑出来,紧紧把他箍在怀里,几乎把他勒碎,心脏在胸腔里飞速撞击,“你真是要把我磨死。”
天已经很黑了,季正则把他抱起来,方杳安委屈地吊着他的脖子,无意识地凑上去舔他薄红的唇,季正则吮着他的舌头,温存地吻在一起。
他下午没吃东西,却也不饿,可能被精液射满给了他饱腹感。季正则带他去客房,他趴睡在季正则身上被不停地吻着,少年炽热的掌心从他股间一直爱抚到后颈,粗糙的触感叫他颤栗。
他翌日中午终于穿戴整齐要下楼,季正则连上衣都没穿,整个后背都是他的抓痕,跟在他身后送他。
他握着门把手,转身止住季正则,“我自己下去,你别出来。”
他现在心虚得厉害,生怕别人看出点什么。
季正则右手揽着他的腰,把他搂进怀里,鼻尖抵着他后颈游移,边嗅边吻他,在他耳廓重重舔了一道,软骨被吸进嘴里,灵活的舌头绕着唆。
方杳安手握着拳,身体轻颤起来,他耳朵湿漉漉的,又黏又重。季正则把头埋在他颈窝蹭,像个离不开妈妈的孩子,声音似乎在撒娇,“要不你别走了,我好热,好像要疯了。”
季正则的脸很红,他昨晚几乎没睡,神经亢奋到拒绝睡眠,现在仍然精力充沛。方杳安第一次在他身上看见那种和同龄人相差无几的特质,好像全身都泡在一种名叫恋爱的粉色光晕里,连看他眼神都不再是全然的露骨,转为粘腻的甜蜜,“你摸摸我心跳,我好像要猝死了。”
方杳安跟着臊起来,扭头避了一下,顾左右而言他,“我下午有课。”
季正则手撑在他两侧,把他困在怀里,抵着他额头,逼他对视,话里是戏谑地色情,“奶头给我吃一口,不然不放你走。”
方杳安难堪地立着,僵持了好一会儿,才笨拙地把衣服下摆撩上去,露出整个白嫩的肚皮。季正则的舌头在两颗红艳艳的奶尖上迂缓地碾转,吸进嘴里大口地咂,方杳安撑着他的肩膀,头歪着软在门上,鼻腔里难耐又舒服地哼哼。
季正则又凑上来吻他,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走吧,我叫人送你。”
方杳安下楼时,和一个人擦肩而过,眼神对上后他点了点头,快步出了门。走到庭院才松了口气,二楼的窗户忽然被拉开,季正则探出身,用告诉全世界的音量喊,“我恋爱了!我他妈谈恋爱了!嫉妒我吧!我恋爱了!”
王振和收拾院子的园丁一齐回头,连着听见声响跑出来的保姆,不明所以却都默契地笑了。
方杳安恨不得冲上去捂着他的嘴,让他再别说一个字,可事实是他落荒而逃,臊得头也不敢抬,上了车才透过车窗仰头去看楼上的季正则。
季正则站在窗前,上身还是精赤着,年轻张扬的俊脸浸在一种外露的喜悦里,眼睛和唇角都是弯的,在看他。
方杳安低下头,激素似乎也开始紊乱,心脏跳得要超出负荷,有种即将休克的眩晕感。
恋爱。
第十章 良夜
季正则手撑在窗台上,看着车开走了,才渐渐隐了笑脸。
方杳安是个很简单的人,简单得近乎幼稚,他甚至没进过社会,从学习到工作,也不过从大学回到高中,生活圈子小得可怕,两点一线,几乎没有社交,也习惯被强迫。
他有时候想,方杳安哪里是个三十二的成年人,明明是个十二岁还故作老成的小夫子。他又笑起来,双手捧脸时正好对上楼下王叔意味深长的笑,顿时两手平举,笑意盈盈利落地阖上窗户。
好像有点傻过头了,他烦躁地在头上抓了几把。
有人敲门,他问了句,“谁?”
门外传来个虚哑的男声,“我,能进不?”
周适义大他六岁,是他小妈也就是后妈的侄子,名义上算他表哥。季正则五岁时父母离异,他亲妈是个画家,全身心交付给了艺术,家庭亲情丈夫儿子全是累赘,离了婚马不停蹄去了加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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