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可怕的热度攀上他的脸颊,他意识到什么,掩饰似的,低头不停往嘴里塞饺子,忽然咬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圆圆的,是个金属。
他疑惑地抬起头,看见季正则浸着笑意的眼睛,“吃到了,好了,一年的好运都是你的了,吐出来吧。”季正则把手张开,接在他下巴上。
他死死咬住那枚硬币,用力到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眼眶猩红。季正则撬他的牙关,想把硬币拽出来,他怎么也不松,面目都狰狞起来。
季正则一把将他扯进怀里,顺他的背,“哦,好了好了,想咬着就咬着。”亲在他耳朵上,“不能吞下去啊。”
他母亲早逝,被冷漠刻板的父亲一手带大,毕业后的第三年父亲肺癌过世,跟叶嵋结婚以后,也是冷冷清清,从小到大,他几乎从来没有体验到过年的意义。
可现在,明明只有两个人,却已经这么热闹。
他明明记得季正则是在吻他的眼泪,怎么忽然就吻到他的嘴,他们明明还在吃年夜饭,怎么就开始做爱了。
他手撑在窗上,被身后的季正则掐着奶头撞得不停耸动,呼出的热气哈到窗上漾起白雾。他一阵一阵地抖,季正则探过来吻他,呼吸绕在一起,浑浊而粗重,分不清是季正则的还是他的,“太,太深了……哈,轻一点……”
强悍炽烈的性爱叫他恐惧又引他堕落,粗挺昂健的阴茎从他被插得烂红的软穴里抽出来,又狠狠捣进去,方杳安长长地呻吟一声,像一只哀鸣的鸟,眼泪无声无息地滚下来。
季正则坐在沙发上,把他反抱在怀里,掰开他两条腿,自下而上,深深地干他。他被捣得乱七八遭,不停地收缩,抽搐,尖叫,喘息,像一具失灵的机械,连指尖都带着电流,他叫得那样可怜,却无限快乐。
城市除夕夜里禁放的烟花全在他脑子里炸开了,一朵一朵五彩斑斓,伴随着高潮盛大地开放。他是直接被操射出来的,射的时候自己都没察觉,后劲却大,他死死掐住季正则的手臂,多余的眼白都翻出来,一直流泪,他竭力想说话,嘴唇却哆哆嗦嗦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
季正则抱住他不停抽搐的四肢,绵密的吻在他耳侧,声线低且哑,压着浓浓的性欲,“怎么了宝贝儿?”
他扭过头艰难地碰季正则的嘴唇,说话的时候四瓣唇贴着摩挲,气音低弱,“想接吻……”
季正则笑,“可以。”他抽出阴茎,把方杳安正面抱着,一边吃他被嘬得红肿的嘴,一边翘着性器在他臀缝里蹭动,再撑开肉襞,一点点地顶进去。
进去的过程总叫方杳安痛苦,他伸长了脖子,细细的弯眉轻蹙起来,像吞进那根东西就让他受了极大的苦楚,白瘦的小臂软软地垂在季正则肩上,细弱地呜咽像在啜泣。
他被抛得好高好高,囊袋打在臀尖上一直插到底,他又有一种被操到失明的错觉,所有的器官因为性爱沸腾燃烧,他融化在季正则身下了。
等洗完澡睡觉都凌晨三点了,他枕在季正则臂弯里,年轻的皮肤有股沐浴后清新的湿香,清爽怡人。他好像一个垂涎少年的老精怪,贪婪地攫取这种郁勃的精气。
“你为什么喜欢我?”他又在问这个问题,不厌其烦。
“不知道,可能上辈子太爱你了,没用完,这辈子接着爱你。”
“用完了怎么办?”
“不怕,我给你戴了月老的红绳,下辈子还爱你。”
他说喜欢,季正则却说爱。
他没有说话,好久好久,两个人都是沉默的。
“季正则。”
没人应声。
他又轻声叫了一句,“季正则。”
季正则揽了他一下,把他窝进怀里,胸膛温暖而宽阔,说话时轻轻振动,“嗯,我在听。”
他紧紧扣住季正则的肩膀,“你不要后悔。”
我求求你,不要后悔。
岌岌可危的理智高墙终于崩塌,他战战兢兢地加入赌局,赌自己会得到这个男孩的青春期还是他的一辈子。
第十五章 完结
季正则的大学军训历来以严格著称,为期三周,打靶,拉练,体能样样惨无人道。
方杳安学校没课的那天去看过他一次他原本打算年后找新工作,但季正则一直跟他强调社会险恶,人心叵测,还是当老师合适,说完还真给他找了个学校,方杳安稀里糊涂就又去当老师了。
他去的那天,季正则请了病假,两人躲在医务室的小床上,抱着不停地吻。医务室两张床中间就只有一层白布,方杳安直接被亲哭,窝在季正则怀里止不住地哆嗦,意乱情迷到呻吟出声。
季正则的手钳住他侧腰往上,边舔着他脖子吸,边解他衬衫的扣子,方杳安捂着嘴,被舔得发颤,声音细弱,“流汗了,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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