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么……”
段修平将手搭在方向盘上,目光落在前方,“能一起说说话么。”
陶梓想着拒绝,谁料出口却变成了别的话,“你……怎么换车了……”
段修平笑了,“不想开那个就换了,要上来么?”
陶梓鼻子发酸。
觉得眼下这光景,好像俩人还在一起恋爱时,他来接自己说的话。
可这人是个同性恋,还死活要甩了自己。
陶梓有点忍不住眼泪,加快了脚步,“不了。”
段修平忽然伸手拉住她,
“陶梓。”
陶梓眼泪直接就下来了。
垂眼去看这个拉着他的男人。
像是甜美的陷阱。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上来,我只跟你说几句话。”
见陶梓没反应,段修平就给车头调了个方向,重新停在陶梓面前。
陶梓开门上车的时候,段修平松了口气,过去拿早就准备好的药剂。
陶梓系好安全带,再侧脸去看段修平的时候,才发现这人瘦的实在厉害。
双颊凹陷,下巴隐隐胡茬,跟以往儒雅干净的摸样大相径庭。
陶梓擦干眼泪,“你怎么了,瘦成这样。”
段修平开着车,大力的踩油门,半句话都没有。
过了十五分钟,陶梓觉得有点怪异,“这是要上哪儿?”
段修平降低速度,将车停在道边。
后又转过脸去看陶梓,眼镜后隐隐冷光。
陶梓不寒而栗,“段免,你这是什么……”
段修平拿着事先调剂好的喷雾在陶梓鼻子前喷了一下,
“对不起了,你要怪只能怪你弟。”
自从乡下回来后,陶合反复的嘱咐季姚一定要小心。
结果提心吊胆了一个星期,季姚那边倒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陶合连觉都睡不好,蹦紧了神经,总觉得哪里有纰漏,却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
直到昨天陶书要找陶梓,打了一天电话寻不到人的时,陶合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
光顾着季姚,结果却把陶梓给忘了。
这忽略陶梓的毛病还真是能遗传。
在找了陶梓三天无果后,陶合心里难受的要命。
想着自己长这么大对自己最好的人就是这个姐姐,可跟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还是在吵架。
人真是个奇怪的物种,往往在失去一个东西的时候,才意识到它的存在,怀念它的好。
手上的烟灰积的老长,落在桌面上,而抽烟的人却浑然不觉。
陶合是给一阵手机铃声震醒的。
来电是一个座机号码。
电话那头的声音平淡,
“我是段免,约个时间见面吧。”
陶合握着电话,沉默了很长时间,“现在就见。”
“找个人多的地方。”
“我去蓝海开包厢等你。”
“带上你挖走的东西。”
陶合还没来得及问陶梓,那边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再打过去,被告知是公用电话。
胸腔里的空气像是给抽走似的,陶合长长的喘气,却不能缓解内心的压抑和窒息。
冷静了五分钟,陶合起身出门。
中途小刘抱着资料进门,“陶总,等会有个会……”
结果却给陶合撞翻了她怀里的东西,蹲在地上收拾的时候,罪魁祸首已经头也不回的进了电梯。
开车的过程中,陶合一直在给人打电话。
叫了自己用的那个私家侦探,告诉他在蓝海酒店外面等自己,把车停在酒店门口,尽量隐蔽点,到时候会有个人需要他跟踪。
陶合开着车取上东西,十分钟就到了蓝海,在三楼开了一个VIP。
等待的时间其实并不久,不过半个小时,可对于陶合而言,却是度秒如年。
门被服务员推开,进来的男人面颊清瘦,戴着眼镜,白净斯文。
段修平笑了笑,“你脸色可真难看。”
陶合看着他,眼睛里掩不住的厌恶,“你也不怎么样啊。”
后又想起来,“你门牙补上了?”
段修平非常坦然的坐在他对面,转向服务员,“麻烦给我一包消毒湿巾。”
说完就露出牙齿给陶合看,
“补的很好,我原先那颗牙上有点被腐蚀,早就想换烤瓷的了。”
“是么,”陶合微微挑眉,“有机会还帮你换牙。”
服务员递过来一包湿巾,段修平撕开包装,抽出一张,仔细的擦拭自己那侧的桌子。
“以前是我觉得有愧于季姚,所以才由着你胡闹,这以后……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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