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来找他的是田径队的教练,说省里有个大型的比赛,希望他能披上战袍为校争光什么的。
苟邑嬉皮笑脸然而态度坚定地拒绝了,开玩笑,他可不想再碰到那个凶神恶煞的学弟,万一他不小心看了人家一眼可是要挨拳头的。
教练又是劝又是骂好说歹说没说动,就惋惜地走了。
然而事情还没完,从前他关系还算好的队友纷纷都来劝他,说这次他们队里的实力很强,就是少一个长跑选手,这个角色非苟邑而不能胜任。
然而苟邑不为所动,挥挥手说:“名利神马的都是浮云!我这个人很淡薄的。”一副茅山道士高岭之花的样子。
队友们于是纷纷走了。
苟邑确实对长跑能手的虚名不感兴趣,有那个时间不如躺在床上一边看日剧一边挖鼻孔来的惬意。偷得浮生半日闲什么的才是人生真谛啊。
然而,他料想不到的是最后一个终结他闲云野鹤生活的人在一个逃课的午后出现了!
学弟居然跑到寝室把正在呼呼睡着午觉的他叫醒,说有点事要单独跟他谈谈。
苟邑支着一头呆毛还有点没从梦里面彻底清醒,用2呆的眼神盯了学弟一会,然后向后一仰,干脆又睡过去,嘴里嘀咕着“是梦……是梦……做梦也不行……”然后就嘴巴边就有口水睡下来了。
学弟对于他接近于神技的睡功瞠目结舌,本来是硬着头皮来的,现在脸色更是变幻不定,想拂袖而去,又想不辱使命,左右为难。
这时候幸亏身边还有一个同样逃课了的邵浪,他本来也打算做个面膜去睡个美容觉,这时候就打算帮一下这个英气逼人的小学弟一把,抱着肩膀笑说:“裸狗有点低血压,睡过去就很难醒的,你这样叫不行啊。”
学弟就耐着性子问他怎么叫才好。
邵浪说:“很简单啊,你扒他裤子他就醒了。”
学弟倒吸一口冷气,羞愤之下就低头走了。
邵浪嗔怪地嘟囔,“真是小孩子,不禁逗。”也没当回事去睡觉了。
苟邑醒过来已经到了吃晚饭时间了,他觉得好像忘了点什么,不过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就很开心地揣上饭卡去食堂了。
然而,在食堂门口,他却遇到了那个令他又爱又怕的学弟。
他猛地看见吓得一抖,反射地蛋疼菊紧,想跑,然而却迈不动步了——学弟还是那么销魂~
那颀长潇洒的身姿,那斜倚在墙上的惊艳弧线——如果忽略旁边贴的乱七八糟小广告什么的简直就像是在巴黎罗马纽约的T台上,苟邑咽了咽口水,突然觉得饿的不行。
他捂着肚子揣摩了下,觉得这个应该是食欲而不是性欲……学弟,你虽然好看,可是也不能当饭吃啊!什么走开放学长我过去吃饭啊?学长真的很饿啊~
苟邑不敢冒险上前,可是也不甘心止步于此,他饿啊!
于是就在两种力量的拉扯之下,他踌躇,他徘徊,直到被学弟偶然发现。
苟邑一个不留神,发现学弟竟然朝他的方向移动而来,体育馆惊魂一夜的恐怖在他的脑海中复活,他撒腿就跑,想着只要跑开证明自己不是故意偷看他就好了。
可是学弟竟然跟着跑起来,好像不打算放过他的样子。
苟邑吓坏了,拼命地跑起来,学弟紧随其后。于是,偌大的校园里只见两个田径社的顶尖运动员一前一后地发足狂奔。
胖萌迎面看到苟邑跑得头发都飘起来了,还给他加油:“原来你没有放弃训练啊!加油啊!”
苟邑唰一下就过去了,没有一丝一毫的减速。
胖萌就很快乐地继续上路了,心里为朋友感到振奋什么的。
苟邑一直跑一直跑,然而每次回头学弟都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跟着,想起来学弟是这一年新生里最有实力的战将,自己曾经无数次见证过他的速度和耐力——真是遇到劲敌了!
于是,在夕阳西下的背景下,两位奔跑的少年挥洒着青春激情的汗水什么的!
酡红的太阳渐渐沉下去,月牙在天边隐隐露出白亮窈窕的身影,直到西天再也没有一丝云彩……
苟邑已经绕着校园跑了不知道几圈,他觉得自己从前训练的时候强度也没这么大,可是后面锲而不舍跟着的还是那个学弟,而且他们之间的距离有被缩短的倾向——这很有可能是学弟已经吃饱了饭而苟邑没吃饭的差别!
终于,苟邑在体育场旁的小树林里的小路上再也跑不动了,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哈哧哈哧地喘着,他又累又饿又害怕,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下来,学弟几步就赶上来,一时也累坏了,撑着膝盖弯腰喘息。
一时间两个激情的少年一个站一卧,双双做过剧烈运动的样子,以至于有一对情侣刚踏上这条路就猛地顿住了,觉得好像这里刚刚发生或什么猛烈的事情,给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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