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还不够,苟邑真正担心的是——会不会因为这个得罪新主管,然后在接下来的工作中被各种挑剔找碴,然后被借故开除?
他一下子想了很多很远……
新主管在和众人亲切寒暄后就进入办公室,开放办公区的阿猫阿狗就各自散开,三言两语地交换着对新主管的第一印象。
“好帅哦。”
“不过人看起来很精明,不好应付。”
“新官上任三把火,也不知道第一把会烧到谁身上。”
“我们还是规规矩矩地做事,不要引火烧身就好。”
苟邑默默地打开电脑,搜索“X市人才招聘”这样的词,一点点看起来。
看了一会,新主管就派人来叫苟邑去他的办公室。
阿猫阿狗们用复杂的目光看着他,不知道这将会是怎样一个故事,又或者苟邑就是第一个被点天灯的。
苟邑倒不是很害怕,他已经过了最害怕的那个时候了。
要说人在面对未知的时候才会怕,当你已经知道最坏的结局会是怎样并且接受之,那么还有什么能够真正伤害你呢?
苟邑其实有点感谢多年来的暗恋及失恋经验,这让他触类旁通,在生活中面对其他挫折和困难的时候学会放低姿态和适时放弃。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戮;没有期待就没有伤害。
苟邑甚至还设法摆出一个嬉皮笑脸的表情进了新主管的办公室,他关上门笑说:“主管,你找我?”
新主管坐在老板椅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颔首示意他坐下。
苟邑就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新主管说:“好久不见。”
苟邑想装什么失忆,我和你加起来不过十几个小时没见,搞得好像多想我似的,然而嘴上说:“我倒觉得这么快见面有点意外——没想到我们在家里做对门邻居,到了公司又成了上下级,缘分缘分。”
新主管点头,若有所思地看着苟邑。
苟邑被他看的有点发毛,嘿嘿地笑着,觉得这是个辩解的好机会,就说:“内个,主管——”其实他很想套个近乎叫声“X总”什么的,可惜刚刚就只顾着震惊,没有听清主管姓甚名谁,现在也不好乱猜,就只得笼统地称呼主管,“其实昨天的事我应该向你郑重道声歉的,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平时也不是那样的人,就是昨天,我肚子实在不舒服,真的,我有点脾胃不和,你看我不胖,就是因为吃啥都不太消化,所以失礼了。嘿嘿,你别介意啊。我知道你大人大量,这么大点事早忘了也说不定。”
主管沉默地看着他,苟邑心里的不安在累积,琢磨着看主管那眼神好像绝非善类,看来事情有点玄……如果下一家公司面试的时候问“为什么会离职?”,难道要如实回答“因为放屁不慎”么?……苟邑也陷入了对未来的狂想中而很2地沉默着。
主管突然说了句:“我昨晚一直在想关于你的事。”
苟邑的心彻底沉下去——一直在想……我说你行不行啊!挺大个男的看着也挺精神的,你的心到底有多小啊?
他脸上保持着尴尬而些微讨好示弱的笑,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剩下的就是等待判决而已。
主管又说:“我事先不知道原来你住在那里,也不知道你在这家公司,我们会面对面坐在这里可以说纯属巧合。看到你我还真相信有所谓的缘分。”
屁缘分,苟邑想,有也只是孽缘而已,而且主管很显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话锋一转,然后亲手斩断这孽缘。
主管叹气,说:“我昨晚一直在想关于你的事情,想起很多,也怀疑你是不是知道我回到X市,所以事先做了功课等着和我‘邂逅’,搬到我租的房子对面,又在我工作的公司潜伏下来,不过想到这样做需要极大的社会成本又不大像,最重要的是——你昨天在电梯里的表现一点都不浪漫。所以我觉得就单纯只是巧合而已。”
苟邑有点听迷糊了,“等等,主管,你刚说的我没懂……什么我做了功课又潜伏的?我、我怎么觉得你那意思我……我好像想追求你似的,嘿嘿!不能够啊。”
主管用有点冷傲、遗憾、又睿智的眼神看着他,说:“我说了,已经排除这种可能性了……不过今后,我希望你也不要逾界。”
苟邑不干了,说:“不是你排除不排除的问题,而是——主管你怎么能上来就血口喷人呢?我自问在整个和你的互动过程当中唯一做错的事情就是不该放那几个屁而已,别的就真的没有了,说我喜欢男的,呵呵,还是主管你这样的男人,呵呵——我总不能随便对着哪个男的就那啥?不是我说你,你有点那个……自作多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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