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瞬间明白他是不想让安保落在尚青云手下,叹了口气,“就我这点能耐,也只能拿到生科院的名额啊。”
庄虞胸有成竹地笑,“你去找舒南林!他如今专管学校的人事,路子广,我想让安保进教科院。”
陆离叫,“你干嘛不自己去找?再怎么说你也是他的初恋,他还能拒绝你不成?”
庄虞若有所思,“听说他和一个小记者打得火热,我不想再去招惹他,你和他关系不错,你开口,他肯定会答应的。”
“切!”陆离拿眼睛斜他,“就算我开口,他只要稍微有点脑子,就会知道你的如意算盘,你敢说你不是想利用他对你的感情?真是当那啥还要立贞节牌坊!”
庄虞也不恼,只挥一挥手,淡淡地笑,“贞节牌坊多少钱一块?变卖成现金给我好了。”
“你真是有够不要脸!”
庄虞笑眯眯,“多谢夸奖哈。”
当天晚上陆离坐在火车站打了电话给舒南林,把情况简单地说了一下。
“安保?”电话那头的人沉默片刻,“……是庄虞让你来找我的吧?”
陆离打哈哈,“你真聪明,哈哈哈。”
舒南林又沉默了片刻,问,“庄虞他……最近好么?”
陆离晕,“别跟我说你还不忘旧情啊,南林,你家熊仔虽然乱七八糟但也活泼可爱,两个人好好过,别去整那些幺蛾子。”
舒南林声音有些低沉,“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挺担心他,这些年他一个人过得挺不容易,结交的那些人里面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
“那你就放心吧,”陆离看看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火车又喜欢晚点,遂喝了口水,扯开长谈的架势,“庄虞打算盘掉酒吧,去开个网店,薄利多销也能糊口嘛。”
“嗯,”舒南林站在阳台上,回头看了一眼盘坐在床上打游戏的伪正太,心里一暖,低声道,“陆离,你跟他讲,这件事情包在我的身上了,让安保照常参加高考,尽量不要考得太难看。”
陆离点头,“这个我知道,我看那个小保安脑子也不算太笨,应该没有问题。”
“那个……”舒南林犹豫着问,“那个安保,可靠吗?庄虞看上去聪明,其实是实心眼,认定一个人就死心塌地,我怕他以后吃亏。”
“哈哈,这你就不用操心了,”陆离大笑,“如果说这个世界上除了秦风还有一个绝世好男人的话,那就是安保了,庄虞眼光一向有问题,难得正常一次就给他捡到宝了。”
也许是人各有命,陆离生来就娇生惯养,上学后又有庄虞舒南林这样的学长罩着,在同志圈里也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除了萧慎,从来没有人给过他伤害。
可是庄虞不同
,一路跌跌撞撞地走来,遇到的尽是些狼心狗肺之徒,渐渐的,就只追求身体的欢愉,再也不敢动心了,如今一旦放开心接受了安保,便是在一颗伤痕累累的心上种下一棵幼苗,用爱来滋养它,将来若要将它拔除,恐怕那颗心便要碎了。
舒南林笑,“那我恭喜他,陆离,帮我转告他一句,我舒南林没有后悔当年爱过他,也没有记恨他后来拒绝我。”
陆离叹气,“南林,你还爱他么?”
舒南林顿了一下,轻轻一笑,“问什么傻话?我和豪杰现在过得很幸福。”
“那好,不打扰你们性福了,”陆离坏笑,“长夜漫漫,请细细品尝。”
说罢,挂了电话,摩挲着微微发热的手机,陆离摇摇头:南林,你迟疑了啊……
火车站的夜晚很安静,有年迈的老人相互依偎着小憩,有新婚的夫妇靠在一起吃同一碗泡面,有孩子睡一觉醒来,瞪着滴溜溜的圆眼睛打量着他。
陆离玩笑心起,吐出舌头对孩子做个鬼脸。
“咯咯咯……”小孩开心地笑了起来,从妈妈手里抓过一把糖,跌跌撞撞走过来,塞到陆离手里。
看着那颗包装粗陋的水果糖,陆离笑了,轻轻捏了一下孩子的小脸,“谢谢你。”
人,终归是社会性的动物,终归会受到别人的影响,有时一颗糖,就能给人以欣慰,如同冬天的小火苗一样,虽然只是星星之火,依然能带来燎原之热。
陆离打开收件箱,看着那寥寥的几行字,心里似有暖流在慢慢流淌:“我回老家过节,你帮我照看着陆离,啤酒最多喝一瓶,洋酒最多喝两杯,然后要给他牛奶,十点后不要留他在酒吧,如果方便,请留他在你家吃饭,酒后不要让他自己开车,虞大人最好了,等我回来给你带礼物。”
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着短信,陆离傲娇地鼓个包子脸,“干嘛给他带礼物?他家的饭难吃死了!秦大厨快点回来给我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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