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子附近还站了一个训犬员,他在试图安抚那只因新环境而变得暴躁的牧羊犬,过了大概两分钟,那只犬渐渐安静了,但眼睛依旧露着警惕,它的舌头从嘴里耷拉出了老长,呼呼的从鼻子里往外喷着粗气,来不及吞咽的唾液把嘴畔的毛发都阴湿成了一绺绺,这一下子突然显着肮脏了……
这时那名助理走近了邹或,告诉他自己是应时戟的吩咐来送犬的。
邹或拧着眉,看着她暗有所指道,你不觉得它恶心吗?
助理不置可否的挑了下眉梢,没发表任何意见,而是直言道,这是时少今早亲自去挑的!
邹或深吸了口气,把手插进了裤兜里,看着训犬师把犬从笼子里牵了出来,那大家伙一出来就迫不及待的伸了个懒腰,原本就体长腰粗,这一伸展,那体态更雄伟了!他忍不住问道,你确定它不是熊?
助理也转头看向了那犬,平静的神色出现了短暂的笑意,笃定道:不是!
邹或看了她一眼,道,你喜欢就牵走!
助理扒拉了下额上的留海,略带遗憾的道,养不起!
邹或,……
这只名叫凯撒的高加索犬被安置在了离主屋最远的一个车库里,并且配置了专门的看护和厨师。
当晚,时戟回来,还特意到车库瞅了瞅。
凯撒长的凶悍,性子却已经被训练温顺了,除了刚来的时候表现的有些暴躁,现在已经沉稳多了,它趴在原地歪着头打量着时戟,舌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舔着鼻子,长满了长毛的尾巴在地上扫来扫去。
时戟蹲下,在它那颗硕大的脑袋上拍了两下。
凯撒歪歪头,有些警惕的瞪起了眼。
时戟拍拍手站了起来,对一旁的看护交代了几句才回主屋。
邹或自打时戟进院后就一直在门厅等着了,这会儿见人进屋就凑了过去,道:“听说这犬是你亲自挑的?”
时戟抬眼瞥了下他,换好鞋后,“嗯,”了声。
邹或把手插进了裤扣,皱着眉,口气略带了些骄纵,道:“我不喜欢!”
时戟听了也皱起了眉,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湿毛巾擦了擦手,等佣人离开后,才道:“凯撒哪里不好?”
邹或忍不住拔高了升调,反驳道:“不是好不好的问题,是我不喜欢大型犬!你给我买难道就不应该照我的喜好吗?”
时戟被他这么一呛,脸色也不好看了,越过他就要上楼。
邹或拔腿跟上,一直追着时戟进了书房,才又道:“你总是这样,按照你自己的意愿安排我的事情,我昨晚说想要猫,你非说养犬!今天就弄来这么大一家伙儿堵心我!”
时戟沉着脸,哼了声,道:“你可真会倒打一耙,你当初说去学画画,有没有让你去?高中换学校,有没有顺你的心?你逃文化课,我有没有管你?你要去B市写生,让我把保镖给你撤了,我没应你?”最后用一句话总结道,“邹或,我对你够包容了,你还要怎么样?”
邹或心里止不住冷笑,面上却不露声色,顺着时戟的话提出了要求,道:“我要养猫,这次不用劳您大驾,我自己去挑。”
时戟皱着眉,没应却也没反对,而是警告他,“以后少跟我掉脸子!”
邹或,“……”
这场因为凯撒的到来而掀起的风波随即落下了帷幕。
……
隔日,邹或就去宠物店挑了只黑猫,不是什么名种,就一般杂种猫,毛色倒还算鲜亮。
邹或把它抱回别院后,秦姨一看就皱起了眉,说,黑猫不吉利。
邹或不当回事,说,宠物店的人说了,黑猫是镇宅的,寓意着吉祥,古时候都用它来辟邪的。
秦姨露出了不信任的神色。
邹或加重的了语气,认真的解释了一番,才把秦姨唬住。
这一天,邹或都在戏摸黑猫,又是洗澡又是吹毛,折腾完还在网上给它订购了窝,猫粮玩具什么的……
半下午秦姨上来趟,问他要是把猫养在哪里?
邹或不假思索的就回了句,卧室啊!
秦姨摇头,态度很坚决的否决了,主张说,卧室是人睡觉的地儿,哪是畜生呆的,少爷回来看到也不会高兴,还是养二楼小客厅吧!
邹或一听这话,脸顿时耷拉了下来,但低垂着头,并没让秦姨看见,他用手揪了揪黑猫的耳朵,毫无情绪的回了句,知道了。
因为凯撒的关系,这些日子,时戟回来的次数又频繁了,偶尔还会亲自牵着凯撒去外边的小路溜达一圈。他见到邹或领回来的黑猫,虽什么都没说,但从他那淡漠的眼神可以看出来也并不怎么喜欢。
邹或对于他的喜欢与否并不在意,暑假余下的日子,他把注意力都转移到了黑猫身上,那样子到跟个童心未泯的孩子似地,有了个新鲜玩意,就再也分不出其他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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