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或戴着帽子,倒是不怎么狼狈。他非常享受这种雨中散步的感觉,因为是山区多树木,这一下雨,空气里都能闻到树叶的味道,淡淡的,挺清新,跟H市的那种燥热感正好截然相反,清凉的细雨淋的他心神都舒爽了,当他走到一处酒楼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喊他。
抬头一看,原来是秦画站在二楼的窗口对他招手,让他赶紧上去。
邹或上去后,才知道除了秦画还有班上的几个同学。
秦画见他站着发愣,就挪了个位置给他,招呼他过来坐。
邹或是紧挨着秦画坐下的,他一来,其他同学就都不怎么说话了,气氛一时有些僵。
直到最后,气氛也没挑起来,后来那些人都找借口俩开了,就剩下了邹或和秦画。
两人又坐了会儿也俩开了,秦画也没打伞,带着个帽子,跟邹或并肩走在石板路上,她问邹或,为什么和班上的同学关系这么僵。
邹或摇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
他确实不是很清楚,这点事情他从来没上心过……
秦画摇摇头,想劝什么,但最后只是说你这样不好!
邹或听了一笑,并没说话。
当天下午,雨就停了,只是天并没放晴,依旧阴霾。
邹或拿了纸笔找了处空旷的地方,看着远处的天空和山坳,看了一会儿动手画了起来。
这幅图他主要画得是那些阴云,云虽然是飘渺的东西,但可以利用阴影的深浅层次表现出那种厚重或轻薄的效果。
画完,他伸出胳膊放在远处看了看,觉得并不是很满意,之后他又换了处对比更强烈的云层,但还没画完,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知道他号码的人屈指可数,联系最密的也就三眼儿一个人,他腾出一只手把手机掏了出来,不出意料真是三眼儿,“喂,我画画呢,没重要事回头打给你!”
三眼儿赶紧道:“邹或,别挂!”
邹或抬眼看那片云,见已经起了变化,于是口气就不耐烦了,问: “什么事?”
三眼儿: “邹或,你还记得初中跟你打过架的霍阳吗?”
邹或嗯了声,“我把他声带给掐伤了,怎么了?”
三眼儿神经兮兮的道:“我今天去逛街,看见他了,他跟个男的两人有说有笑的,怎么看怎么暧昧……”
邹或听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硬邦邦的道:“你说的有事就这个?”
三眼儿还跟没事人似地,兴奋道:“对啊,想不到他竟然是个gay啊!我当时就把他俩的照片偷拍下来了,哥们,你等着,我开学就给你报仇!”
邹或咬牙切齿的回道:“无聊!”说完就把电话挂了,之后三眼儿再来电话,他直接按了拒接……
后来,三眼儿又给他打了几个电话,他也都拒接了。
写生很快就结束了,回去的时候,秦画坐在了邹或的旁边,看他耳朵上带着耳机,就伸手要了个过来。
秦画一听就喜欢了,问是什么。
邹或回答,说是民谣摇滚。
两人就音乐讨论了起来,直到车子上了高速,见有人睡觉,才住嘴。
大巴开了五个多小时猜到H市,邹或并没有通知司机,下车后,他提着行李站在路边,表情茫然。
直到别的学生都走光了,他也没动地儿,后来还是手机响了他才收敛起茫然的神情,一看是别院里的电话他才接起来。
是秦姨打来的,问他什么时候到H市。
邹或皱着眉吁了口气,突然有种一走了之的冲动,但当看到脚边的画袋,却又把这种冲动硬生生的压了下去,说,已经到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出租车很好拦,他坐进去直接报了地址。
司机从后视镜扫了他一眼,道:“那地方我知道在哪,但并没去过。”
邹或面无表情的瞅着车窗外,回了句,“到了我指给你怎么走!”
“……”司机见他不想说话,就知趣的没多言。
邹或的学校离别院并不算远,二十分钟就到了,穿过那条小路,邹或告诉司机,就是那个爬满了青藤的铁门。
司机减速,在贴着路边的地儿停了。
别院的保安从摄像头看到了外面,就有人出来了。
邹或付完钱才从车里下来。
那保安一看是他,就喊了声或少,然后就主动去提后备箱的行李了。
邹或进门,秦姨看着他,眼里流露出了些想念,道:“回来了,都晒黑了!”
邹或原本对这个别院的抵制,看到秦姨后,也缓和了些,“嗯,天天外面晒着,秦姨我饿了!”
他换好鞋进屋,跟着秦姨进了餐厅,坐下后,看着熟悉的餐桌,竟也觉得有些亲切……
他回来的当天时戟并没回来,直到第四天,周五,时戟才回来。
52书库推荐浏览: 要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