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的酒精浓度,他没那么好酒量。
厨房水声哗啦,叶延埋头洗碗。打开水龙头前,他向汪司宇伸手,笑眯眯地说,“司宇,帮我叠一下袖口。”
如此得寸进尺,厚颜无耻。
叶延一整晚都笑,让汪司宇怀疑自己是否有那么大的能力只凭几句话就使得叶延喜笑颜开。可叶延明媚的笑意也让汪司宇的脸火烧火燎,嘴角压不住的往上提。
汪司宇给他整理好袖子,就坐回餐桌边当甩手掌柜。
叶延站在流理台边的背影笔挺,浅蓝色的细条纹衬衫下隐约看到肌肉的起伏,修长的脖颈低垂,稀碎乌黑的发尾贴服散落在奶白的肌肤上。
太好看了,好看得多看几眼就要扑上去摸了……
汪司宇匆匆把视线转回到眼前的酒杯。
色令智昏。
给自己今晚的言行做个总结,汪司宇只能想到这个词。
叶延带威士忌来的目的如今想来是司马昭之心,然而酒没用上,汪司宇就已在叶延的眉眼、笑容和低沉嗓音中溃不成军,兵败如山倒。
汪司宇没有感情经历,但迟钝又不是傻。他清楚自己说的话意味着对叶延的承诺。究竟是因为叶延诱导逼迫,还是自己真实的心意,冷静下来,汪司宇也没懊恼得想把那些话吞回来。
算了,他就是拿这个人没办法,又何必死不承认。汪司宇拿起酒杯一口闷了下去,大有视死如归的气势。
“司宇?”
叶延拾掇好碗筷,擦干手出来,看到汪司宇趴在桌上,两个酒杯空空如也。
“怎么喝掉了?”
“贵,别浪费。”汪司宇侧头,因为酒精刺激而湿润的双眼看向叶延,他把发红的面颊贴在桌上,也许是木质桌面微凉的温度让人舒适。
“会醉的。”
叶延带酒是居心不良。原先不晓得汪司宇的酒量,故意挑了烈酒,但他也没想到汪司宇会连喝两杯。
“还好……”
他对这个软趴趴的醉汉无奈地笑了笑,俯身想拉起他,“去躺着休息。”
汪司宇却抽回自己的手臂,把身体往另一侧歪过去躲过叶延的触碰。
“不要。”
“司宇,听话。”
“不,你别碰我。”汪司宇缩着自己的手不让碰,直愣愣地说,“我怕你。”
叶延在汪司宇身旁坐下,轻声问,“我很可怕吗?”
“嗯。”
叶延居然支着下巴笑了。
“你笑什么?”汪司宇莫名觉得委屈。
“因为你在意我啊。”
汪司宇毫无悬念地睡过头。床头闹钟显示的数字大为不妙,汪司宇表现得宛如咸鱼,注定迟到何必挣扎。
幸亏他在的设计部门不注重考勤,打电话给上司请俩小时假,汪司宇洗漱完就盘算着给自己做顿简易早餐。
两杯威士忌还在血液里盘旋,宿醉的滋味不好受。汪司宇放弃回忆昨晚后来发生的事,也拒绝向叶延追问。
自己的酒品如何自己清楚。与其作死打听到完全不想面对的现实,不如就把它们遗弃在时间的尘埃里。
汪司宇发挥鸵鸟心态,磨蹭进厨房,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惨状。
电饭锅的保温键闪烁着红灯,顶部溢出的乳白色米汤在台面上凝结成冻状物体。
基本上就是不会煮粥的初学者必须犯的常规错误之一。
汪司宇拧起眉,又有点想笑,从凝固的米汤下抽出湿透的纸条,笔迹已经模糊得几乎看不清。
但始作俑者是谁不用浪费脑细胞思考。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回卧室拿来手机拍照发微信。
对方几乎是秒回。
“我以为挺简单……”
“都是学问啊。”汪司宇回复了个欠揍的乖巧小人系列高冷表情。
“对不起,原想表现一下。”叶延颇有点垂头丧气。
“傻啊。”汪司宇不客气地嘲讽,“我会做饭就够了,你不用表现这个。”
叶延读着不附带表情语气的文字信息,笑得微眯起眼,不由得把微信界面向上拖,又看了遍他们的聊天记录。
寻常闲话而已,就是反反复复地想多看几遍。
“……叶延……叶延!”
同事的呼唤中断他的思绪。
“会议投屏啊!”
叶延抬起头,他居然忘了关闭电脑和手机微信的关联。展示文稿整理在叶延的电脑里,这会正轮到一位同事讲解他的部分。虽然投屏界面是PPT,但汪司宇弹出的消息却因为没有设置隐藏弹了出来。
低级错误简直无可容忍。工作这么多年,叶延真想不到自己竟也会在这种事上栽坑里。他大可以晚些回复。然而看到手机屏幕亮起叶延的名字,他就控制不住的手贱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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