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念皱眉:“陈思……甩了你?”
重臣大惊失色:那个jian妃真是勇气可嘉啊,好狗胆!
萧清旭一笑:“是……在遇到她之前,我真是想不到,我竟然会被人……”
赵念呐呐说道:“现在我都有些不敢相信。可是,为什么?”
萧清旭双眉微蹙,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为什么?说起来……说起来……”他的眼睛怔怔地盯着壁炉中跳动的炉火,“我想,是因为她不爱我吧。”
赵念本能地叫:“怎么可能!”
身为萧清旭的狐朋狗党贴心一号,凭良心说,赵念觉得萧清旭这人很难相处,脾气古怪冷僻,有bào力倾向(尤其对他),有时候还霸道任xing,不由分说……可是,就算是他有一万个缺点,他仍旧是完美的萧清旭。
赵念心中的天平上,这一边上写满了萧清旭的缺点,但还是被那边淡淡的三个字轻而易举地打败,那三个字就是:萧清旭。
萧清旭的本身就是个值得人喜欢的……没有理由。
赵念甚至觉得自己如果是女人的话大概也会爱上他。
身为死党,所有的人望着萧清旭的脾气望而生畏不敢撩虎须,只有赵念肯死死地巴着他,尽管上次他挑拨离间要陈思“脱离”萧清旭时候被当事人发现,赵念当下就快马加鞭地逃到了国外。
但萧清旭同陈思分手之后只是给他打了个电话,赵念就飞一样地又死回来,然后乖乖地跟着萧清旭来到这个冰天雪地人影不见的鬼地方。
做朋友做到他这份上,简直该被颁发奖章。
赵念很气愤,非常不平,甚至比萧清旭本人还不平。
如果说萧清旭把陈思甩了,那赵念肯定没有二话。
但是结果居然是陈思主动把萧清旭甩了,这在赵念看来简直是不可饶恕的罪行,他十分难受,就好像自己被一百个美女甩掉一百次一样难受。
赵念问:“她她怎么会这样!不爱你?她是眼瞎了吧!”
萧清旭皱眉,淡淡说:“别这么说她。”赵念几乎要哭出来:“清旭你没事吧,这种女人,你还替她说话?”
萧清旭摇头:“她不爱我,但她仍是她,也不妨碍我喜欢她。”
赵念几乎要一头撞死在圣驾之前:“清旭啊,你脑袋没事吧?你还爱她?”
萧清旭不言语,大概是炉火太盛了,烤的一张脸越发的红,双眸却极亮。
赵念吞了一口唾沫把怨念的话也压下:“可是清旭,以你的脾气,如果你喜欢的话,不管怎么样也能留在身边啊……对,她是陈理的女儿没错,但是也一定有法子的啊。”
萧清旭眨眨眼睛:“是有法子,可是我……做不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不想也不能像是以前那样对待她,予取予求,那晚上望着她在自己怀中哭的哀伤yù绝的表qíng,萧清旭忽然很恨那样的自己,每次都qiáng行对待她的自己,那不是他想要的。
他第一次对自己的人生产生疑问。
所以只能离开。
赵念皱眉:“我真不明白了,这是为什么。”
萧清旭说:“大概是我不甘心吧……可是我发现我真的不能没有她的时候,我却更希望她能爱我,哪怕只要一点点就好。”
赵念发呆,忽然振聋发聩地问出一个问题:“那你怎么知道她不爱你?”
萧清旭一怔:“她好像没说过她爱我。”
这个理由……
第二天雪终于停了下来,仆人来叫的时候,赵念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睡在楼下的沙发里,怀中还抱着一瓶喝gān了的酒瓶,而萧清旭却不知所踪,赵念问,仆人说道:“少爷上楼去睡了。”赵念捶地:萧清旭你这没良心的!好歹把爷也搀回去又怎样!
电话零零地响起来,赵念最近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声音,赶紧抄起来,那边一个温雅的声音问:“喂,是清旭吗?”
赵念一怔叫道:“是景逸哥吗?”
那边萧景逸顿了顿,笑道:“是赵念啊,怎么啦,清旭呢?”
赵念揉揉宿醉有些疼的头:“他大概还在睡,昨晚上喝的太多了。”
萧景逸答应一声,说道:“我是想问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去了够久的了啊。”
赵念压低声音:“哥,我都想快点回去,可是清旭完全没想回去的心啊,他好像打算在这个鬼地方养老了,哥,你可要救我呀。”
萧景逸低低笑了几声:“这样啊,赵念,你把清旭叫来,我有话跟他说。”
赵念赶紧地叫仆人去喊人,半晌那边萧清旭穿着睡衣下来,果然睡眼惺忪地,眼睛还有些红,赵念望着那一抹可疑的红,说:“景逸哥的电话。”
萧清旭叹口气,懒懒地接过电话:“哥……”
萧景逸问:“最近好吗?”
萧清旭说:“那是那样,哥呢,爷爷怎么样?”
萧景逸说:“你还记得我们呢,爷爷最近老说你把他忘了,骂你不孝。”
萧清旭苦笑,慢慢落座:“怎么忽然打电话给 我?”
萧景逸沉默片刻:“你什么时候回来?”
萧清旭说:“不知道啊,也许多呆一会儿。”
萧景逸说道:“嗯,我是想告诉你,傅婉她去法国了。”
萧清旭“啊”了一声,睡眠不足,一时想不通萧景逸怎么会冒出这么一句来。
萧景逸说:“另外,思思……。”
萧清旭听到这个名,心嗖地一下,又苏又疼,竟然说不出话来,只能屏住呼吸听。萧景逸却好像卖关子一样,偏偏不说话,萧清旭忍不住,终于问道:“哥,怎么啦?”
萧景逸说道:“思思的事……有点复杂,我不知该怎么跟你说。”
萧清旭惊道:“她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萧景逸忙说道:“不是……思思还好。只不过,我听说……她半个月后大概也会出国。”
萧清旭问:“为什么?”
萧景逸说道:“应该是因为上次比赛的事,被法国人看中了……”
萧清旭皱眉:“看中了……她、真要去?”
萧景逸说道:“据我所知,现在正在办签证,签证下来后,不几天大概就走了。”
萧清旭问:“陈理呢,他放心让她走?”
萧景逸叹了声:“陈叔叔怎么舍得?不过他也没办法,思思执意要走。”
萧清旭一阵长长的沉默。
萧景逸说:“对了,我还想到一件事。傅婉临走之前跟我说的。”
萧清旭声音沉沉的:“什么?”
萧景逸说:“傅婉说,那次吉赛尔的比赛上,思思在最后一幕流泪了,事后那法国人就问她为什么哭,你猜思思怎么回答的?”
萧清旭的心猛地被提了起来:“哥……她、她说什么?”
萧景逸说:“她说,是因为想到了一个人。”
萧清旭的心忽地很疼:“一个人,一个人,她一定是想到厉晓生了吧?”声音又苦又涩,像是夹杂了一大把的huáng连在里头。
萧景逸却答非所问的说:“守林人喜欢着吉赛尔,吉赛尔却爱着伯爵,守林人死后,吉赛尔为了救伯爵,宁肯永远沉入湖底,她临死之前看见的人只有伯爵,她手中那支玫瑰也是为了伯爵,那么你说她的泪是为了谁流的?是守林人,还是伯爵?……其实说起来我不算很明白,但清旭,你曾跟思思是qíng侣,难道你也不明白?”
萧清旭在结束同萧景逸的电话之后,一整天都在发呆。旁边的赵念见他如此反常,又不放心,就只好跟他一并窝在沙发里看黑白片,出乎意料,几个青chūn貌美的女孩正在跳芭蕾,赵念的心也跟着跳错一拍,才发现,这正是大名鼎鼎的《魂断蓝桥》。
心有余悸看了萧清旭一眼,赵念想要转台,萧清旭目光一动,说:“等等。”
另个大男人就静静地看着这部老片子,场景转换到了餐厅,恋人对桌而坐,男主角说:“你是个奇怪的女孩……你真美……”女主角疑惑望着他,似乎不知道他究竟想说什么,他说:“今天下午我离开你时,我记不起你的长相,这辈子也不会记得。我想,她美吗?她丑吗?她长得什么样?我不记得,甚至非得到剧院去看你的长相。”她问:“那现在呢?”他深深看她:“已经记住了,永远,一辈子。”
老式电影的对白略带一点嘶哑,静静地在屋子里响起,渐渐地连赵念也忘了挑剔,只是盯着电视屏幕,两个恋人快乐的订婚,他们yīn差阳错的分开,她以为他阵亡了,此后的坎坷生涯她沦为流莺,当他们重逢之后,他单纯的喜悦日复一日,她压抑的痛苦却一发深重,一直到女主角玛拉平静地走向一辆飞驰过来的军车的时候……赵念含着泪忍不住大骂出声:“我……”向来乐天的他忍受不了这样悲qíng的结局。
旁边萧清旭霍然站起身来:“我要回国!”
作者有话要说:嗯……忍着困倦更了,最近严重睡眠不足,好想睡。。
嫩们敢不敢冒个泡啊,最近人愈发少了,嗯……无力爬走……
75 婚
飞机穿透厚厚的云层,却被迎面而来的积雪打的摇晃不止,风雪没有如预期一样渐渐停了,反而突然变得更急更猛,小型飞机经不起迅猛风雪的攻击,渐渐地竟被chuī得东倒西歪,驾驶舱内,驾驶员拼命地呼救,张皇失措,眼前景物却越来越迷糊,一阵qiáng风chuī过来,飞机好像是小孩子的玩具般被狠狠地摔向一堵山壁……
陈家客厅内,陈理犹豫很久,终于说道:“思思,你不要去好吗?就算是在国内也都不错的。”刚得回来的女儿,忽然之间又要离开自己身边,虽然是为了孩子自己好,但是……陈理从没想到自己也会如此“儿女qíng长”。
陈思望着他一笑:“爸,反正我不是不回来了,没事的。”
陈理叹口气,犹豫着问:“思思,你是不是挺讨厌……爸爸?”
陈理的感觉向来很是敏锐,以前陈思刚认了他之后,他知道这孩子是发自心底的高兴,对待自己的时候虽然有些生分,但到底是骨血相关,渐渐地就如父女相处一样默契温馨,陈理很高兴。
但是自从厉晓生出事,陈思跟萧清旭分手之后,陈理觉的陈思对自己的态度有些不一样了。
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虽然渐渐地仿佛从厉晓生的死亡yīn影里头走出来了,也逐渐地会对自己如以前那样笑、那样说话了,但是陈理却觉得,陈思那笑容里头,有一些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