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早早地就醒了过来,端坐在床上等着门口有声音响起,直到思源来叫自己起身,也未听到祁珏的声音,便翻身下床跟思源庄珏打了个招呼便跑去了祁府。容楚起来后不见杜蘅,一听说杜蘅去了祁府,开始编排杜蘅,说杜蘅意图破坏王爷和将军的感情。
几人闻言大笑,直到喻储溪和东方祭起身才止住了笑。柳佩佩没有娘家,二人便省去了回门这档子事儿,快快活活的过着二人世界,柳佩佩依旧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萧颐恩却已是个宠妻狂魔。
在喻子清同喻储溪说自己意欲回迦南祭拜父亲的事情之后,喻储溪便让他在中元节之前抵达迦南,带上宋允和容楚一起前去,给文苑王府的亡魂修缮一座陵园,直到中秋节之后再回长安。
喻子清觉得此方法可行,便答应了下来。王府上下开始准备带往迦南的东西。文苑王府早就已经毁得一干二净,此番前去几人只能住驿馆或者客栈。
来到迦南之后先是找了落脚之地,在安顿好了之后几人又出了门。客栈老板见几人气宇轩昂相貌不凡且不是本地人口音,便觉这应该是哪儿来的王侯将相之子,好生招待着。
思源带着几人在各处巷子里兜兜转转着,在出了最后一个巷口之后终于找到了老者和老妪的家。
八十多岁的两个老人此时一人躺在一张藤椅上在院中晒着太阳,老者手中还拿着一把蒲扇,正给老妪纳凉,喻子清觉得时分好笑,你说你都晒太阳了干嘛还要吹点凉风呢?
两位老人尽管年事已高,耳力和眼力却比寻常的老人家要好上了几倍,二人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齐齐回过头来,四目相对时,喻子清差点哭了出来。
两位老人的脸变得如同枯树枝一般,皱巴巴的长着,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的却是清亮的光,老者丢掉手中的蒲扇,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抓住喻子清的手,上下看了看,转头朝老妪喊道:“老婆子,你看吧,我说的没错,小王爷回来看我们啦!”
老妪闻言连忙跟着跑了过来,对着喻子清的脸就是一通摸,喻子清低下头,让老妪摸了个够,尽管他们手上的老茧刺得自己的脸生疼,但这样的感觉,他很是怀念,以至于两位老人去世后的很长时间里,喻子清都会时不时地想起那日痛得让人恋恋不舍的触感。
“是小王爷,真的是小王爷,没想到我老婆子还能活着再见到小王爷呢。”老妪笑着看向了祁珩,“你不是那个当年跟着小王爷一起去崇圣庙的那个小公子吗?”
祁珩点点头,温声道:“是的,老奶奶,我就是当年那个孩子。”
老妪和老伯笑作一团,故人再见时,秋分叶落日。庭院中还未落满黄叶,秋意就在人们的心尖上蔓延开来。
宋允和杜蘅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几人围着院中的石桌坐下,吃了久别重逢的第一顿团圆饭。饭后容楚和思源去收拾碗筷,宋允和思源则是帮两位老人劈柴挑水,忙得不亦乐乎。
喻子清和祁珩则是与两位老人坐在院里闲聊。凭借着女人天生敏锐的直觉,老妪看出了二人的关系,老者则是有些迟钝,在老妪几次三番的暗示下,才看出了一点眉目。
“你们两个可曾想过以后会面临怎样的问题”老妪正色道:“没有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也无为人父母的喜悦,这些,若是你们过了不惑之年,定然会想要索取,但你们给不了对方。”
祁珩点点头,接过话来,“奶奶您说的这些我都懂,甚至曾经有想过若是他日丨我内人为我诞下一子或一女我会有多开心。但我当我再次遇见述卿的时候,这些东西在我脑海里早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了,我心里想的念的在意的都只有述卿,他受了太多的苦,我就算用我往后的余生与弥补,也弥补不了多少。”
喻子清别过脸,不想让祁珩看到自己眼中满盈的泪水,长这么大除了祁珩,没有人真正把他放在心上,杜蘅不算,第一次从祁珩嘴里听到了这样的话,他真的很感动。
老妪点点头,还想说什么,却被老者一把扯住 :“老婆子,如今你我都已是耄耋之年,这小年轻们的思想早已与我们不一样了,况且祁公子都如此说了,你还不放心他吗?”
“我只是给他二人提个醒,前路漫漫,人生浮沉,天地为炉,谁不是在艰难的度日,唯有小王爷,我不想见到他被这些伤了心。”
老者摇摇头,对老妪的话表示否定,“此间少年,唯有祁公子一人能将小王爷捧在手心,也唯有他能护小王爷一世周全,既然如此,你又何须多费这心思。况且你我还能活几年担心这些,倒不如用这些时间好好和小王爷和祁公子叙叙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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