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有些累了,好想祁珩陪在自己身边,自己累了还可以借他的肩膀靠靠,可如今只能强打精神,让自己不至于倒下,他有些坚持不下去了,但没有等到祁珩的消息,他不能倒下。
“陛下,你若是不在了,那远山一个人独活又有何意义!”祁珏抓住喻子清的手 ,“你已经经历过一次家破人亡了,如今还想要经历第二次吗?”
喻子清笑着扶开祁珏的手坐到桌边,杜蘅见他神色有异,悄然的站在了他身后,他微微歪头,靠在了杜蘅身上,“就是因为经历过一次家破人亡,所有才不想经历第二次,与朕而言,你们早已是家人,所以朕才要尽力将你们保下来,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蚀骨的痛。”
“陛下,你如此做,远山会痛心的!”祁珏还是不放弃劝说喻子清,他并不怕死,他怕的是喻子清会死,不想喻子清再受一次伤害,更不想祁珩没了一喻子清。
“祁叔叔,朕已经将话说得很明白了,朕已经从阎王那多拿了十五年了,已经心满意足了,就算远山怪我我也无悔,你们才是他最重要的人。”喻子清只觉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胸口处也传来一阵闷胀之感,他有些担心自己会在祁珏面前吐血,他扶着杜蘅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容尽失。
“祁珏将军,朕以皇帝的身份命令你,服从朕的旨意,否则将军法处置,你别忘了,你前身也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冷着脸,眼神看向别处,不敢让祁珏看见自己眼中的不舍。自己虽不过是阴差阳错而误入了这个时代,如今这样的事情压在自己身上,也是叫自己左右为难。
他想救这长风的每一个人,但事实不允许他这么做,他能做的,只有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祁珏见他意已决,只好长叹口气,将那封被自己揉皱了的信塞回了袖笼中,直挺挺的跪下,“陛下,臣必定不负陛下所托,但请陛下照顾好自己,如非必要,切不可以身犯险。”
喻子清挥挥手,两人只好退下,出宫的路上二人之间异常的安静,这样的气氛就像是在等待一场血雨腥风一般,寂静无声,却又波浪滔天,让人不寒而栗。
杜蘅见祁珏二人离开,便将虚弱得像一张薄纸的喻子清打横抱起放到了龙床上,“陛下,你先好好休息吧,这些事情就不要过于在意了,将军那边应该很快就会送来消息的,你先养好身子要紧!”
喻子清笑了笑,觉得杜蘅的话在理,他点点头,“杜蘅,去熬些药来,我头疼的厉害,胸口也闷得很,太难受了,这么下去祁珩还没回来我就先去见阎王爷爷了!我可不想英年早逝,虽然好像已经早逝过一次了,这次好像也不远了!”
杜蘅眼神复杂的看了喻子清一眼,摇摇头,“陛下胡说些什么,还没发生的事情为什么要这么忧患于心,很多事的发生有着它自己的定数,何必如此!”
“是啊,我命由我不由天,但这还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人各有命,富贵在天,生死也由天,阎王叫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七更,该来的总要来,人,是不可能胜天的!”喻子清裹紧被子缩了缩身子,催促杜蘅赶紧去给自己煎药,别瞎灌自己鸡汤,杜蘅一脸疑惑的被赶了出去,还在想自己何时喂喻子清喝鸡汤了?
萧颐恩动作很快,在第二天正午时分便带着柳佩佩和萧子衿和萧采薇来到了祁府门口等着祁珏带人一起离开长安。祁珏这边倒也还算顺利,在凤鸣的帮助下成功迷晕了府里最泼辣的两个女子,家丁昨夜里就被祁珏遣散各自回了老家,就带着几个贴身的小厮和丫鬟,装车准备离开。
三人站在祁府门口面面相觑,谁也没说话,也无人知晓此情此景该说些什么来打破这莫名其妙的沉寂,就像是一场永世的诀别一般,寂静无声。
良久,凤鸣艰涩的开口道:“祁伯父,再不离开,伯母和篱落恐怕就要醒了,这药效最多只能坚持两天,不然我们还没出长安的地界,她二人就醒了,那样的话陛下的苦心就白费了!”
祁珏回望了一眼祁府大门上高高悬挂着的“祁宅”二字,深深叹了口气,“述卿啊述卿,你叫篱落醒来之后该如何自处啊!”
一行车马在一片寂寥之中黯然离开了长安城,所有百姓都以为是哪个达官贵人拖家带口的出门做生意去了,对成群的车马津津乐道,没人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样的明天。
广陵,两军交战之处。
祁珩带着士兵在温家军附近蛰伏下来,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也不敢贸然动手,悄声叫自己身后的士兵一字排开,准备放箭。
直到见到两边的侧翼处传来已经就位的暗号,祁珩来到一处小坡,这里看得到温家军整个军营的情况,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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