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么说来,你所说的栖凤渡,倒是个好地方了?”
祁珩的脸色恢复如初,像是方才的愠怒全然没有过。喻子清不禁为这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师弟感到有些累。
这脸变来变去的不累吗?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小祁珩的心,莫不是海底的鱼?
还只有七秒的记忆。
“对我们这些身世浮沉的人来说倒真的是个好地方!毕竟在你最绝望的时候,它给了我们一丝活下去的希望!”思源点点头,不着痕迹的别过脸,不让三人看到他眼中满盈的泪。
“是啊,人生在世,活着最重要,毕竟佛不渡众生苦!”喻子清接过话茬,心中生出一抹怅然若失之感。活着,真的比什么都重要。无论是在21世纪还是这个所谓的嵩宁王朝。
若是回不去,那就在这好生活着。才不枉白走那么一遭。
祁珩突然之间没有适应过来喻子清突然变得正经,“既是佛不渡众生苦,那便自渡!”
“是啊,佛不渡我,我便自渡,反正,总得过去!”喻子清觉得这话题突然变得正经,便忙抬头看看天,指指还有一大截的太阳,“走吧师弟,别再这傻站着了,怪晒的!”
祁珩没听懂什么叫“怪晒的”,却见喻子清有意转移话题,便点点头,跟上了喻子清离开的步伐。
“杜蘅,小叔是怎么遇上你的?”喻子清冷不丁的开口问道,把默默跟在身后在脑海中梳理着宋允这几日教他的功法的杜蘅给吓得叫出了声。
喻子清掏掏耳朵,凑近杜蘅,一把揽过他的肩膀,“小叔都把你留在我身边了,你怎么还是这么怕我啊?哦,不对,你说过,你不是怕,你是说你介意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
“尊卑有别!”祁珩在一旁默默地说道。
“对对对,就是尊卑有别!”喻子清装作恍然大悟之状,“我跟你说啊,什么尊什么卑,大家不都是吃喝拉撒睡的吗?神仙还有闹肚子的时候,何况是人,你啊,想那么多干什么!”
祁珩看着喻子清一脸“我既是真理”的样子微微有些头疼。不是说喻小王爷懂音律识大体为人谦和文雅的吗?这,哪里像了?除了是个人,还是个男人以外。
祁珩想起自己六岁那年文苑王来信问候家中之景时顺便提到了喻子卿,自己虽没看到书信的内容,却整日被父亲洗脑,满嘴都是在夸赞喻小王爷如何优秀,如今想来,莫不是父亲不识字?
还是喻子卿是故意的故意装疯卖傻可是又有何用再说这人看起来应该是真的傻才对。
刚刚舒展下去的眉头又紧凑到了一起。喻子清见祁珩的眉头变来变去的,心下生出调戏一二的心思,便蹭上前,勾过祁珩的小脸,满脸意味不明的笑,
“怎么了我的小媳妇,给夫君说说?”
还没得意到半分,手便被祁珩狠狠的打开,喻子清看着手背上泛起的几道红痕,嘟囔道:“不让叫媳妇就不让叫嘛,打人做什么,粗鲁!不跟你玩了!”
说罢又蹭回了杜蘅身边,继续开导着杜蘅,原本还有些顾忌的杜蘅,在喻子清三番五次的歪理邪说灌输之下,渐渐地也开始不理会所谓的尊卑有别了。
祁珩被一个粗鲁蛮横之人倒打一耙说了粗鲁之后,觉得以前府中夫子教与自己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既做君子,则应顾及他人之感,不行无义之事,不做无礼之举……”这些条条框框,在喻子清面前,皆是浮云。
“小王爷,小公子,再不走,这日头可要落了,晚了回去可要被王妃责骂了!”思源催促还在路上磨蹭的人,几人应声快步朝嵩圣庙赶去。
王府里的喻储修将喻储溪与祁珏支开,将东方祭带到了书房的密室之中。
“东方,我有事相求,还望你能答应!”喻储修将密室的门关上,又从书架上拿下一册书卷,在桌上摊开,东方祭随之坐下。
“王爷知道了?”
喻储修点点头,他知道东方祭所言何事。“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我才要借着我的生辰之日将昔日好友都聚集到府上来!”
他将手中的书信摆到东方面前,东方祭拿起一看,脸色忽变。“这…王爷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那是先帝在世时给我的,说如有一日嵩宁对我赶尽杀绝,便拿出这份文书,兴许还可保我后代一命,你也知道,我只有述卿一个孩子!”喻储修将书卷夹着的文书抽出,将文书放到了东方祭手中。
“这个东西关乎嵩宁的命脉,若是他不肯放过述卿,那么,还麻烦你,将其取而代之!”喻储修几乎是咬着牙,说完了这句话。
“还有,怀瑾,也就拜托你了,他没有经历过兄弟之间的尔虞我诈,若是没了我,他,他不知道还能不能如初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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