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本想兀自离开,可父亲说论礼数要同小王爷说一声方可离开,遭不住喝酒一杯倒的父亲的万般烦扰,他便来此等着喻子清出来。
“远山,对不起啊,我没看到你在那!”喻子清双眼满是迷离,祁珩本见到他胸襟处的水渍有些嫌弃,但他想起喻子清自己说还有思源作证之事时,心里却生出一丝心疼。
喻子清有眼疾,在不久的将来可能还会失明。
到了那个时候,他撞到的人,会对他怎样!
“无事,我就是来向小王爷说一声,我与父亲先回客栈了,待到花灯节时再来叨扰一二!”祁珩语气平淡的说完,浅色的眸中中倒映着喻子清失了血色的脸。
“是吗?那到时候我带你去逛逛吧!我现在有事要去找我父亲,就不送你了!”喻子清匆忙撇下还欲说什么的祁珩,匆匆朝前厅跑去。
他想问喻储修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什么云沐安会给自己道歉?为什么要把祁珩他们留到花灯节后,又为什么都拿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跑到前厅时喻储修正与东方祭几人交谈。见他匆忙赶来,喻储修起身朝他走去。
东方祭眯眼看了一眼喻子清,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喻储溪,后者被他看得心里毛毛的。总觉得这几个人在瞒着自己做什么。但是又一个人都不告诉自己。
“述卿,你怎么来了?”声音如同以往,丝毫没有异处。但眼神里,却是满满的怜惜与不舍。
“父亲,我有话想问您!”喻子清看看堂上坐着的人,靠近喻储修小声的道。
喻储修看着喻子清神情有些不对,心下便知应是云沐安同他说了什么,他叹了口气,“述卿,为父知道你想问什么,若是你想要知道答案,就答应父亲,若是以后你变得孤身一人,也不要放弃活下去的希望!”
“父亲,究竟发生了什么?就不能让我知道吗?您知道,母亲知道,就连沐晴也知道,你们为什么就瞒着我一个人”喻子清的声音开始哽咽,他不想失去啊。
得来不易的东西,为什么失去的那般容易。
“述卿,听话,这些事情,现在还不是让你知道的时候!”喻储修无奈道。
喻子清有些气急,当下有一种流泪的冲动,又觉得这样太没种了,就憋了回去,“父亲,既然孩儿已经知道会有事发生,这样告诉我与不告诉我有什么区别吗?”
“对啊,告诉你与不告诉你没什么区别,既然你懂这个道理,就别再问了,知道了吗?”喻储修将喻子清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他,也堵死了喻子清接下来的话。
“王爷,小王爷,我们三人先离开了,花灯节时再来府上!”东方祭见喻储修半天不回来,便带着柳佩佩与萧颐恩出了中堂,到院中与喻储修辞别。
喻储修点点头,几人便离开了。喻储溪也从中堂跑到院里,就这样一高一矮两人看着喻储修,想要从他嘴里听到些什么。
“哎,你们俩啊,回房间休息吧!”喻储修无奈的笑了笑,转身喊道:“思源,杜蘅,把阆肆王爷和小王爷带回房间歇下!”
二人应声上前把各自要负责的主子生拉硬拽的带了下去。
“小王爷,你这是怎么了!”杜蘅先是拉着喻子清走了一路,见喻储修已看不见二人,便放开了喻子清。
“杜蘅,你说这人活在世上,最重要的,会是什么?”喻子清呆呆的看着天空。月色如水,旁边还有点点星光闪烁。一切显得静谧甜美,可谁都不知道,这样的景色之下,会包藏多少亡魂。
“杜蘅愚钝,漂泊数月,食不果腹的日子真让人这辈子都不想再去想起体会,外祖母在我身边活活饿死,兴许就如思源哥哥所说,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吧!”
杜蘅站在喻子清身后,一人看着苍穹,一人望着背影。
“是吗?你与母亲说的一样,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况且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死过一次的人,是应该更珍惜来之不易的生活啊!”喻子清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尽数吐了出来,如此往复几次,他内心的不安有了些许平息。
“小王爷你在说什么啊?”杜蘅被喻子清的话说的一头雾水,什么活着不活着,什么死过一次。
“没什么,杜蘅,你会像宋允和容楚陪在小叔身边一样陪在我身边吧?”喻子清转身看着杜蘅,眼神之间满是坚毅。
杜蘅被喻子清这些话搞得有些紧张,他咽了咽口水,点点头,“我跟王爷发过誓,也跟宋允哥哥发过誓,会一辈子保护小王爷,为你上刀山下火海,哪怕为你而死,我也绝不会有半分犹豫!”
喻子清闻言笑了,笑得很真诚,他点点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杜蘅的前额,“谁要你去替我死了,我只是想要你,跟我一直一条心,永远不背叛我,做一个值得我信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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