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子清也不扶他,任由他跪着。
“不是我不相告,而是这件事我根本就不知道!”喻子清情绪有些失控,他声嘶力竭的喊道:“他们都瞒着我!我最后见到父亲母亲,是在花灯节的晚上,我再醒来,我就在这了!我也想知道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睡得那么沉我为什么会在这我也想有人告诉我啊!”
屋外的杜蘅听到喻子清歇斯底里的喊声,跑进来将大夫推了出去,又关上门,安抚着喻子清。
闻声而来的东方祭微怒的看着大夫,大夫慌忙跪下,“老朽名为沈鹤礼,原是前朝太医院的院丞,在嵩宁帝继位之后,他清整了先帝留下的老臣,连着太医院也要一并肃清,老朽昔日因一些小事与当今嵩宁帝有过嫌隙,是文苑王爷,替老朽保下的这条命!”
东方祭沉默的看着沈鹤礼,他的确有听人说起过喻储修保下了太医院院丞沈鹤礼,但没想到能在淮安遇上此人。
“小王爷什么事都不知道,你若是想知道原委,问我便可,莫要再刺激他了,若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不管你与文苑王什么交情,我都不会手下留情!”东方祭心中余怒未消,又听见杜蘅在安抚喻子清的声音,一时间只想让沈鹤礼消失在自己眼前。
“您就是东方将军吧?”沈鹤礼像是没看到东方祭愠怒的脸色一般,自顾自地说道:“我记得当时王爷保下我之后我去他府上谢他,他与我提起了你,说你骁勇善战,心肠极好,尤其对阆肆王爷一片真心,他说起这些事,我看得出来,他很看重你们!”
沈鹤礼年岁大了,站不住,他走到石阶边坐下,又继续兀自说道:“那时王妃刚刚怀了小王爷,你也还没从军,那应该是你入军营前几天吧,王爷送我出了长安城,与我说借我手中的线人于你一用,我便答应了下来,王爷似乎从那时,就已经料到今日的结局了!”
东方祭听了沈鹤礼的话有些吃惊,他复杂的看了一眼沈鹤礼,沈鹤礼朝他干巴巴的一笑,“明月阁主,别来无恙啊!”
东方祭也坐到了沈鹤礼的身边,沈鹤礼见他不再有抵触防备之意,便将所有的事情,都一一说了出来。
包括当年为何喻储修被立为太子之后又被先帝夺去太子封号重新封喻储辛为太子,而封了喻储修为文苑王爷,丢到了迦南那个穷山恶水之地。
“想必王爷临走前期,还说了不要让你们为他报仇吧?”东方祭点点头,沈鹤礼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王爷从小便是这样,心善,又不喜与人争斗,不爱权术,却偏偏生于帝王之家,就连阆肆王爷,与他都有几分相像,但是阆肆王爷幸运的是有他那么一个好兄长,还有你这么一个……如意郎君。”
东方祭听了又点点头,对沈鹤礼的话感到很满意。
“东方将军,小王爷说他想与这位大夫聊几句话……”杜蘅打开门看到坐在石阶上的东方祭和沈鹤礼有些踌躇的说道。
“东方,好好扶持阆肆王吧,这天下,本就不该是他喻储辛的!”沈鹤礼留下一句话,起身进了房间。
东方祭反复回味着沈鹤礼说的话,他也觉得与其等喻储辛找上门,不如先发制人,让他毫无还击之力。
“沈鹤礼,见过小王爷!”沈鹤礼又跪在了喻子清身后,喻子清刚才已经从浴桶中起身,在杜蘅的帮忙下换好了里衣,又因为高热未消,杜蘅又给他多添了一件衣裳。
他觉得有些热了。
“我已经不是小王爷了,您快点起来吧!论辈分,您可以算是我的爷爷辈了!”喻子清上前将人扶起,又开了个小玩笑,房间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不知道小王爷找我,要说何事?”
两人来到桌边坐下,喻子清的身子还有些轻飘飘的,杜蘅一直站在他旁边怕他随时会倒下。
“我记得五年前你曾来过一次王府,是不是?”这是喻子卿的记忆,喻子卿虽不知道沈鹤礼与喻储修的关系,但照自己方才听到的话,那时候的喻储修,已然对自己今时的境遇了然于胸。
“是!”沈鹤礼点点头。
“你来做什么?”
“恕我现在还不能告诉小王爷,等他日时机成熟了,所有有关于王爷的事情,我必然会全部告知!”
沈鹤礼见喻子清有些不相信,随即拍拍胸脯保证道:“老朽这把身子骨还能再活个十年八年的,就算是瘫了也要等看到他喻储辛下台了才能去见王爷,小王爷就别担心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喻子清见自己心里的担忧被沈鹤礼戳破,有些尴尬。
“沈老前辈,若是你,你会怎么做难道真的要像父亲所说的,在这里闷声不响的待一辈子”喻子清将心中的想法全盘托出,他想从别人的诸多意见之中找到自己真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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