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子清躺回了藤椅上,默默回想了自己短短的二十二年生活,发现不论在之前的世界,还是现在这个世界,自己都是失败得要命。
正当他暗自伤神的时候,东方祭迈着稳健的步子来到了他面前。
“来了”
“给我看看吧,我还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东西呢?”喻子清挣扎着起身,他确定喻子卿的记忆里没有这么一道圣旨,想来应该是先帝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便将圣旨早早写下,给了喻储修。
东方祭将手中的文书拿给了喻子清,喻子清扫了几眼,又细细的看起来。这古时的文字还真是不好看懂。他研究了,半天,终于研究明白了圣旨上的话。
“小叔知道这件事吗?”
喻子清将文书重新卷好,还给了东方祭。
“这份文书小王爷不留下?”
“我留下也没用,我帮不上小叔任何忙,只有你才可完成这件事,小叔信任你,你替他做便是,我不行,我还太小,很多事情,不方便做。”
东方祭看着眼前这个一脸病态心却无比坚硬的半大小孩有些吃惊。他知道喻子清的心性与别人不一样,他似乎在喻子清身上看到了昔日的喻储修。那个文韬武略才情至高的王爷。
“也罢,若是这道圣旨得以昭告天下,你所想要的,怀瑾都能替你做了,即便他不愿,也可借我之手,到时候你再无了执念,怀瑾心里也许能更好过一些!”
喻子清点点头,心中舒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个性命攸关的决定。他不知道是对还是错,但既然有东方祭在,即便是错的,他也有能力保住喻储溪,也能保住自己。
“如此,还是要委屈了小叔啊!”喻子清惨笑一声,“东方将军,你我可真是狠心,往小叔身上下刀毫不手软!恐怕他这时还以为你是我扶我为王吧!”
东方祭不做声,似乎默许了喻子清的说法。
他也不想,但就这么看着大权在握的喻储辛肃清老臣,自己的几个眼线已经被革了职,而且这位帝王也越来越昏庸,整日在后宫歌舞升平,不理朝政。
先帝再时七日五朝,如今被这位昏君缩减到了七日一朝 ,各地灾难不断,却不拨款不赈灾,如此王朝根基早已腐朽不堪。
若是此时得了一阵大风,必然顺势而倒,再无崛起之日。
“既然这样,那就麻烦你,尽力去做吧!”喻子清无力的看了一眼东方祭,后者点点头,“自然会尽力,但哪日他若是想离开,这担子便到你身上了,到时候,你又当如何抉择?”
“山高水远之事,做什么要这么早便考虑后路。”
东方祭闻言笑了笑,事后便离开了后院,出了门。
喻子清神色疲累的瘫回到藤椅上,今天与喻储溪和东方祭两人花了太多精力,现在感觉有些力不从心。
“就没有什么神药能让我吃了就身体倍儿棒精神倍儿好的药吗?”喻子清长叹一声,“苍天啊 ,你让我死吧!不对,不行,要死也得等喻储辛死了再死,不然我白白遭了这么多罪了,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喻子清见日头开始往下落,阳光打在身上已经没了温度,他起身慢慢的走回屋里,刚沿着床边坐下,杜蘅便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见喻子清好好的坐在床边,松了一大口气。
“小王爷,你吓死我了!我回来见你没在,还以为……”杜蘅跑到院里把茶具都端到了房里,又关好房门。
“一惊一乍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媳妇快生了!”喻子清无奈的看着这个呆头呆脑的属下,情不自禁的跟他开起了玩笑。
“我……这辈子都不会娶媳妇的,我要一直保护小王爷!”杜蘅脸红红的,看着喻子清信誓旦旦的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杜蘅,你要笑死我然后继承我的家产吗?”喻子清笑出了眼泪,随即又很遗憾的道:“抱歉啊,就算我死了也没什么家产给你继承了,我最值钱的玉佩已经让人给买走了,如今还有些值钱的,就剩下这白露了!”
喻子清把床角瑟缩着的白露提起来,“白露啊白露,人人都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蒹葭不在,你可想它我倒是有些想念蒹葭的主人了!”
“小王爷是想念祁小公子了吗?”
“我说杜蘅,我们还在讨论你继承我什么家产的问题,便不先讨论外人了!”喻子清正色道,他现在不想提到祁珩,一提到祁珩还怪想他的!
为了证明自己对祁珩没有想法,喻子清一整晚都在与自己做着思想斗争。
“小王爷这是说的哪里话!小王爷的家产还轮不到杜蘅来继承,等小王爷成年了,王爷和东方将军必然会为小王爷寻一门合适的亲事,娶妻生子,安安乐乐的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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