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
思源推门放了沈鹤礼进屋,又麻利的关上了房门。
沈鹤礼看着思源迅速的完成一系列动作有些吃惊,要知道自己刚才差点被夹到屁股啊!他摸摸还带着些许凉意的屁股把药箱放到了桌上。
“杜蘅,你先出去一下,不要让人靠近我的房间,在沈大夫离开之前,你也不许靠近!”喻子清将杜蘅遣出了屋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的沈鹤礼。
沈鹤礼被喻子清的表情搞得心里有些发毛。思源不是说小王爷突然病重吗?还火急火燎的把自己拉来,这不是好好的吗?哪里像有病的样子
“小王爷,听思源说你身体突然不适……”沈鹤礼话讲到一半,被喻子清给断了个没影。
“沈大夫,我有事相求,还希望你能帮帮我!”
“小王爷有何事?老朽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沈鹤礼装模作样的捋捋并不是很长的胡须。
“上次你给杜蘅的瓷瓶中装的药丸,是什么?”声音清冷得如同寒冬的坚冰,沈鹤礼没由来的打了个冷颤。
“还请小王爷恕罪!”沈鹤礼重重的跪下,“那几日小王爷病发频繁,又都是来势汹汹,老朽见小王爷疼痛难耐,也是无奈之举!”
沈鹤礼有些理亏,摸着良心说话,他的确是为了喻子清好,他的身体经不起那样的折腾,有些痛苦不止折磨人的身体还能磨损人的心性。
疼痛过久了会在人的心中产生一种暗示,会让这个人在无尽的痛苦之中走向毁灭。
他也是有苦难言。
“也罢,只是这五石散,具有成瘾性,沈大夫应该比我更清楚,还是沈大夫觉得,我死了无所谓,反正还有人来接替我的位子”
喻子清起身坐到火盆旁边,伸出冰凉苍白的手试图得到点回暖,沈鹤礼在听到这话之后脸色有些发白,尽管屋内的热气很盛。
一个因为体质原因而发寒,一个因为被喻子清的话惊得心底微寒。
这件事除了王爷王妃还有自己以外,本应该再无第四人知晓的。如今这小王爷是怎么知晓的当时应该处理得天衣无缝才是,而且也绝不会是王爷和王妃告诉的他!
那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沈鹤礼艰难的别过头,脸色越来越不自然,他僵硬的抬抬手,又无力的放下。
“小王爷说的是什么话?我既然答应过王爷,也答应过东方将军和阆肆王爷会助你一臂之力,必然是言出必行,至于这五石散,还希望小王爷听我解释!”
喻子清点头示意他解释,沈鹤礼见喻子清没在纠结方才所说之事,心里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擦擦颊边流下的汗,长舒了一口气。他不想自己最后一张王牌过早的被翻出来。
“就如方才所说,小王爷那时病情反复,若这只是单纯的身体折磨那让小王爷忍耐一二还是可以的,但小王爷这病,是心病引发的,心病还需心药医,可小王爷你自己也知道,你的心药,是找不到的!”
“是啊,怎么可能还找得到呢!”喻子清呢喃细语,摆手示意沈鹤礼继续。
“这五石散虽说有成瘾的后遗症,但若是控制好入药的量和使用的频率,那是断不会成瘾的,是药三分毒,何况是五石散,我给小杜蘅那瓶药的时候就叮嘱过他,除非小王爷实在疼痛难忍,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所以这五石散,对小王爷身体造成的负荷并不大!”
喻子清有些累,他叫沈鹤礼先离开,再把杜蘅叫进屋,在杜蘅的帮助下他成功的上了床,在温热的被褥之中陷入了沉睡。
他并不是有意为难沈鹤礼,如今的他只觉自己举步维艰如履薄冰,他不敢就这么全心全意的去信任沈鹤礼。他和东方祭不一样,他除了喻储修的袒护之恩以外,跟自己毫无交集。
若是七岁的喻子卿无意间听到了那个消息,自己又在无意间想了起来,兴许所有人都要被已故的父母和沈鹤礼蒙在鼓中。
他日若不是自己坐上了那个位置,而是沈鹤礼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到明面上的那个人,自己真的没有把握还能保全远在长安的祁家,还有那个闷骚师弟祁珩。
喻子清心底苦笑一声,自己以前可没有这种瞻前顾后的性子,要知道当年除了要提防被一些无理的病人家属报复,其余的好像就只剩下防防扒手了。
而如今要防的却远比这些要多得多,而且棋差一招便会丧命,牵连更多无辜的人。
“我倒是有些想回去了,每天去上上课,下课了回宿舍打打游戏,除了挂科没什么好烦恼的,身体也倍儿棒,腰也倍儿好,还没有这么多勾心斗角的事!”
杜蘅站在一旁听着喻子清念念叨叨的,他听不懂,但也不问,他已经习惯了喻子清老是说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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