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是孙言做的不地道,当初他就是舍不得严海安又不肯进一步,才脑子一热先一步定下了关系。
孙言眼神游移了一下,心虚地吼道:“那你自己不会说啊?!你刚才不是才说对我有意思吗?你有意思了就这样对我的吗?!”
严海安用手去推他的手,却没推动:“看你那不情不愿的渣样我好意思说吗?!说了还不得碰一鼻子灰?我做人这么识趣你还不满意啊!?”
两个人仿佛智商一下只剩后面的个位数,吵得天昏地暗。
孙言:“你不说你怎么知道没用!?”
严海安:“凭什么是我说!你还不是对我有意思?那你怎么不说?做做做做,一见面就只知道上床!谈点心你会死啊!”
孙言:“你他妈良心不会痛吗?就我一个人爽哦?!我是喜欢你才天天都想和你上床的!而且本来就说是互利互惠,你有需求我都义无反顾,我有需求你就推三阻四?你讲不讲道理?”
“我就不讲道理了你打我啊!你喜欢我很了不起吗?!我也喜欢你啊!”严海安锲而不舍地去推开他的手,孙言被他推开又立刻不依不饶地按上去,看起来就像在玩推手的两只猫。他气得要死,家乡话都彪了出来:“日你仙人板板,给老子放手!”
两人激动地停了下来,光喘气,不说话了。
刚才是情绪激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这会儿稍稍一冷静,两人的眉头不约而同地死死一皱,似乎都无法面对刚才一不小心把心里话都秃噜出来的自己。
严海安身后的门小心翼翼地响了起来。吴纺的声音隔着门板有点闷,但还是听得出其中一点战战兢兢的味道:“老板,那个,需要给你们泡茶吗?”
小办公室里有茶水,这显然是个托词。他俩动静太大,已经惊动了外面的人。吴纺也不是胆子大,是看出来孙言是站在外面蹲了很久的那个人,生怕真的出了什么事,才硬着头皮才问的。
严海安侧过脸道:“不用了,你去忙你的吧。”
听到外面的人离开,严海安不自在地保持着那个姿势,目光垂到孙言的手上:“你还抓着干什么?”
孙言顿了顿,讪讪地收回手。
不管再弱智,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来了。两人都有点无言以对。
严海安的肩膀都被这个只知道用蛮力的牲口给捏疼了,不自觉地抬起手揉了揉。孙言忽然握住:“你手怎么了?”
手表随着动作往后滑了点,露出青肿的手腕,孙言还没等严海安回答就想起这是昨晚自己搞的。
他懊恼地偷看严海安:“怎么会肿得这么厉害……你没擦药吗?”
严海安脸上毫无波动,想要收回手:“没那么严重。”
孙言不肯放手:“胡闹什么?没看到都肿了吗?我家专门找人做的药膏好用得很,现在擦了晚上就能轻松很多,跟我回去。”
刚才经过了那么一场,严海安心里还是有些怪怪的:“不用了。”
孙言还想说什么,却松了手,低声道:“那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回去拿。”
“不用……”严海安被他小小地震了一下,孙言一贯都是张狂霸道的,说话从来不和人商量,很难看到他这么容易就妥协了。
看孙言二话不说真要转身就走,严海安叫住他:“你……等等,你哥昨晚上已经给过我一瓶了。”
“那你怎么不擦?”孙言立刻回来,“药呢?”
严海安皱眉道:“放家里了。”
“那就去你家。”孙言从善如流,牵着严海安就往外走,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又把严海安的左手换成右手,这次特意放松了力气。
他这样,严海安反而不好挣扎了,被他牵着往外走,依然拒绝道:“真的没有必要,也不是很疼。下了班我回去自己擦。”
孙言头也不回地道:“不行,我看着难受。”
两人拉拉扯扯地走到门口,严海安只来得及和吴纺两人交代了两句就被人拖走了。吴纺和李金晶目瞪口呆,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发展。
孙言开车到公寓楼下,跟着严海安上了楼:“你家住这儿?一个人住吗?”
严海安拿钥匙开门:“这是易生的房子,我暂时住在这里。”
“什么?”虽说这事儿也不出预料,但孙言真听到耳里时感受难以形容,“你没地方住吗?你想住哪儿?我城区里有五六套精装房吧,随时住进去都没问题,随便你选。”
严海安:“……”
不想理你。
门没锁,可房间里没人,显然是莫易生出门又忘记锁门了。严海安对孙言道:“你先坐一下,想喝什么?”
他在这个屋子里显得很熟稔,俨然是半个主人。孙言更感不是滋味:“不用了,药放你卧室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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