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全身发抖,瞪圆了眼看着他。
“下次不许再乱冲了!看清楚路!”他一边教训一边想下车捡自己的眼镜,结果小男孩两眼突然发红,往后退了两步:“我错了,呜呜……哥哥不要打我……”说着,竟还掉了一大串眼泪下来。
关锦一愣,连下车的动作都停了。
“呜呜……”小男孩抖着身子,像是个被欺负的兔子。
关锦哭笑不得:“喂……我没打算打你,我只是要捡眼镜。”
男孩子却只是哭,缩到角落里一副等着被揍的模样。
关锦再次对自己的模样感到无奈。他想,戴上眼镜也许会好些,正要弯腰去捡,一辆的士呼啸而过,刚好从那副一点都不坚强的眼镜上碾过,甚至连玻璃碎掉的声音都没有。
他哑了。
捡起已经尸骨分离的眼镜,回头再看向那个因为害他眼镜坏掉而哭得更厉害的男孩,他挠挠头,重新跨上单车,扔了句:“别哭啦,你还是不是男生?”便无奈地骑走。
身后的哭声果然停了。
关锦略有些安慰,可一想到自己的脸蛋竟然能把小孩吓哭,还是难免沮丧。以前顶多也就是凶点,如今看来还威力升级了啊……
长叹一口气,车子又骑到那个巷子。前段时间酸雨闹得厉害,好多建筑物都被腐蚀得厉害,连那堵灰白色的围墙都不例外,斑斑驳驳的肮脏颜色显然很不符合户主的高贵身份,于是今天就有人前来粉刷了。
关锦小心翼翼地骑着车,模糊的视线让他看不清路面的情况,因而当他的车轱辘碾过路边的钢管,不小心带动钢管边上的脚手架,脚手架上的油漆桶便以完美的弧度,掉到了正在绑脚手架的工人身上。
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发生的关锦心里只剩四个字:围墙魔咒。
气急败坏的工人顶着一头白油漆冲过来找关锦算账,关锦还没说出一句话,领子就被人揪了起来,白色的油漆也溅到了身上,围巾、校服上全是斑点痕迹。
关锦也恼了:“说话好好说,动手动脚做什么!”
本来就怒火中烧的工人差点没想吃了他:“好好说?你这什么语气,啊?还有你什么眼神?想挨揍是吧?想我揍你你才不长眼地去撞油漆是吧?这里是谁的地盘你搞清楚了吗?!”
“我没戴眼镜不小心撞到了,我道歉都没说你就冲过来拉领子,你倒说说看我做错什么?”他在这个一八几的壮汉面前毫不示弱。
油漆工蹦起青筋:“你小子把这块地方给弄得乱七八糟,?这条路都被你弄脏了你还说没做错?!你知道这是谁的房子?那老板一个不高兴,把你脑袋扭下来当球踢都可以!”
关锦倒是笑了:“这谁的房子我知道,不就是耀哥么?他扭不扭我脑袋,还要看他有没有这兴致。”
油漆工没听懂,只当这个嚣张的小鬼在挑衅,便恼火地挥拳就要揍人。可篮球队出身,从小又是打架堆里长大的少年哪是听话任打的弱鸡,脑袋一闪,手刀就劈开了他的手腕。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如此明显的外形差距居然也能扭打到一起。
林耀开车路过的时候,都惊讶得笑了出来。
下了车,伸手把那个充满威胁力的拳头截下,手腕一扭,硬生生地把对方的手给掰倒了背后,疼得油漆工一阵惨叫。
被“英雄救美”的少年愣了愣,看清来人后竟然扭头就想跑,林耀立刻伸手去抓他的围巾,生拉硬拽地把他拖回自己面前。“身上的油漆不马上洗,会洗不掉的。”他指指他的校服和围巾。
“回家就洗。”关锦死命地想往后退。
“进青森堂去洗。”林耀不由他挣扎,搂过他的脖子硬把他往车上塞。
进围墙里?关锦差点没蹦起来,开玩笑,在围墙外面已经够衰了,进去后岂不是尸骨无存?!想要开门,却发现那人已经在外面锁上车门,气得他大吼:“老子的单车还在外面!”
林耀回头看了眼那辆倒在地上的单车,拿出电话朝某人吩咐了几句,就大步上了车,扬长而去。
车子形成的密封环境里,气氛很糟糕。关锦一副非常不想跟他有所接触的表情,林耀却像是没看到,只盯着前方,一句话都没说。
车子开进花园,关锦再怎么生气,此刻也忍不住打量起这个神秘了十多年的小洋楼。
跟青森堂这么拉风的名字不同,花园是英式风格,四周种满了各种蔷薇和草花,精致得像是画上的风景。小洋楼隐在高大的梧桐树后面,并不大,却很有威严。林耀把车子停到地下室,然后带着关锦上了三楼。
这一路,他没少被人打量,遇上表情难看的,他干脆恶狠狠地回瞪回去。得罪人又怎样,反正这里是绝不会来第二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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