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比此刻更绝望的吗?没有。想要死去一样的感觉……想要立刻死去,不用被爱,也不用背负着沉重的罪孽十字,走的辛苦。
落多少泪,都是枉然。
车嘎然停下。
萧景逸将安全带解开,探身过来,手在小不的脸上轻轻一捧,低头亲吻向她的嘴唇。
小不窒息,瞪大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萧景逸,手僵了僵,然后用力地推向萧景逸肩头。
而他的吻那么qiáng势,不同于先前那样的温柔。
长驱直入,像是要得到她的全部,不由分说地吮住她的唇,轻轻地咬噬,不由分说地勾住她的舌尖,抵死jiāo缠。
“唔……”泪从眼角滑落出来,小不被他死死地压在车座上,一动也不能动,一直到萧景逸主动松开她。
萧景逸垂眸望着小不:“不要那么说你自己,没有人会一辈子都不犯错,你只是遇上了一个错误的人而已。”他轻轻地叹息了声,低头仔仔细细望着面前的女孩,“你很好,真的很好,一点都不脏,小不,别那么说你自己,因为我……听了会难受。”
小不含泪呆呆地望着面前的萧景逸,头发凌乱嘴唇嫣红脸上带泪的样子,仿佛被人摧残过,萧景逸伸手将贴在她脸颊上的一丝被泪打湿了的头发撩开:“我喜欢你,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喜欢的是你,不是别的,你只要记住这个就好。”
她痛恨这些好听的话,不应该属于她,不应该被她听到,她的心还不够硬能够撑住,因此控制不住眼泪无声无息地滑落,打在他的手上,袖口。
萧景逸温柔一笑:“乖,不许哭了。”他靠过来,轻轻地亲吻她的眼角,她的脸颊,她的嘴唇,她的下巴,极尽温存,所到之处,将那里的泪一点一点吸吮过去,在她的皮肤上留下小小的印记。
“你喜欢我吗?”小不压住哽咽,“真的喜欢我?”
萧景逸望着她:“需要……什么证明吗?”
小不摇头,红红的眼睛看向萧景逸:“那你……想要我吗?”
萧景逸一怔,头一次怀疑自己的耳朵:“什么?”
“我……我洗好了。”她终于走出浴室,声音里是颤抖着的。
萧景逸抬头望着头发还湿淋淋的女孩,她身上穿着一件过膝的T恤睡衣,超市减价十几块钱一件的那种,薄薄的衣料,胸口还印着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熊,主人单薄的身体撑不起,小熊也瑟缩着,可怜的发着抖。
小不的双手紧紧jiāo握在一起,不敢看面前的男人一眼,双眸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地面,像是要将地面盯出一个dòng来。
萧景逸上下打量了小不一会,轻轻一笑:“好的,等等我。”
他起身,将西装外套脱下放在沙发上,走过小不身边的时候,忽然停下脚步,低头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亲了口。
小不本能地向着旁边一躲,眼睛随之瞪大惊恐地望向他,萧景逸心头叹息,却偏不说什么,一笑便进了洗手间。
萧景逸自洗手间里出来之后,发觉客厅里不见小不的人,他叫了两声,拐进卧室,果然见她坐在chuáng边上。
萧景逸挑了挑眉走过去,小不惊动了一下,却仍旧坐着不动,萧景逸轻轻坐在她的旁边:“等急了吗?”
她头不抬,嘴里小声地冒出一个字:“没……”一个字而已,要说出如此艰难。
萧景逸探出手来,在她腰间轻轻一揽,大手贴在小不的腰间,小不头垂的更低,牙轻轻地咬住嘴唇。
萧景逸的手揉了揉她纤细的仿佛一手就能握过来的腰:“真瘦。”
小不咽了口唾沫,心怦怦跳起来,脑中一万个声音在叫嚣:不要,不要,停下,请停下……
黑暗铺天盖地将她吞没。
可是这是她自己要的。
萧景逸低头打量着女孩低垂的脸,另一只手伸出,将小不的下巴微微挑着抬起:“怎么不抬头呢?”
小不双眉蹙着,闭着眼睛不敢看。萧景逸的手指在她的嘴唇上轻轻摸过,柔软微翘的红唇有种奇特的诱惑力,萧景逸身不由己凑过去,将要吻落瞬间,望见小不不停抖动的长睫毛。
脆弱的好像是极薄的蜻蜓的翅。
他看了又看,心中莫名地涌起一股罪恶感,但却经不起那诱惑,终于低头下去,轻轻地吮住小不的唇。
双唇含住她的唇的时候,心中那一处的空白才觉得满足,萧景逸轻轻吻着,一手在小不腰间轻柔,一手放在她的腿上,顺着膝盖向上,一寸一寸……
缓慢而威慑力十足的,——进。
小不的双腿紧紧并着不停发抖,腰细微的似要躲开,却竭力令自己不能动,萧景逸肆意亲吻了一番她的唇,这种肌肤相亲的感觉令他沉溺,几乎不舍得离开……
萧景逸从未对任何女子产生这样的感觉,他素来是个进退有致的人,绝不会因为身体的爱yù而左右自己的思维,但……
他把这种qiáng烈的有些不正常的渴求yù望归咎为……是他自己这两个月来都没有碰过别的女人的因头上。
纵然身体一万个叫嚣,萧景逸却还是狠心离开了这令他心动不已的红唇。
低头仔细看着女孩的脸,这张脸上,写着恐惧,担心,愧疚,悔恨,……种种,独独没有一种他想看到的东西。
“你在发抖。”他的手停在她的大腿上,轻轻地说。
小不紧张的说不出话,喉咙gān渴的仿佛嘶哑了。
“害怕?”他恨这样的自己,脑中所想跟所做完全是两回事,手虽然停下了,唇却又凑过去,在她花瓣般的唇边轻轻吻过。
这样的尺度……大概没有问题吧。心中遗憾而略带小小满足的叹。
小不不能呼吸,她就像是一只自投罗网的小shòu,被猎人把玩手心,为所yù为,或许终归死路一条,但她不想逃脱。
守株待兔的人没有想到的是,或许那只他以为笨死的误撞上树而死的兔子,其实并非是误撞,而是有心要撞树而死的呢?
可是萧景逸的段数……
显然是令人望尘莫及的。
萧景逸轻笑出声,手松开了小不。
他站起身来,轻松地:“好了,傻孩子,早点睡吧。”
小不蓦地瞪大眼睛,盯着自己的膝盖,而后抬头看向萧景逸:什么?!
萧景逸回头:“好好休息,刚才是逗你的……这种事qíng,我还是喜欢两厢qíng愿,不过,下回……别再故意对我说出那句话,其实我的自控力并不是一直都这么好的,尤其是面对自己喜欢的人。”
他笑的温和,眼睛里有着了然一切的神色,像是看着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并非责怪。
圣经上说: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
爱是永不止息。
小不站在窗口旁边,窗帘挡着半边身子,目视萧景逸的车子离开。
眼泪无端就掉下来,并非有意,连小不自己都不知道落了泪。
只是在目送萧景逸的车子消失在长街尽头之后,她重回到浴室,冰凉的水流蔓延过身体,如果这世上真的有圣水多好,虔心改过的人会得到真正的洗礼,gān净的仿佛婴儿一般重新面对整个世界。
她愿意祷告,但她自己深知就算是祷告一万次,她都没有办法忘记自己身负的罪孽。
次日小不刚到酒店,张主管将她叫到自己办公室,见左右无人,问道:“小不,你跟那个住在贵宾间的苏先生有没有什么过节?”
小不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张主管说道:“不是,就是有些奇怪,他指明要你去。”
小不有些紧张:“我……”
张主管和蔼地说:“没关系,你又不负责那一层的,虽然我们讲求的是顾客至上,但这种要求也可以拒绝。”
可是拒绝了又怎么样,苏漠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只是刚敲了一声门,门就被打开来,苏漠探手,用力将人望内一拉,小不身不由己踉跄进去,来不及叫一声,苏漠关门,将人推在旁边的墙壁上,低头望着小不单刀直入的问:“你跟萧景逸,是什么关系,嗯?”找不到答案,这个问题的种种可能xing一直毒蛇般纠缠他的心,让他整夜难眠。
他的身体紧紧地压着她的,小不只觉得一阵阵的恶心,脑中错乱荒唐的场景止不住地晃过,她深吸一口气:“他是酒店的总经理,请你放开我!”
苏漠冷笑一声:“你当我是傻子吗?林小不你果然能耐了,怪道你不把我放在眼里,原来你攀上高枝了啊,竟然把萧景逸也勾到手了?”
小不抬眼看他:“住口!”
她冷若冰霜的神色反而看得苏漠心头一动:“怎么?被我说中了恼怒了?嗯,萧景逸可不容易勾搭,你用了什么手段,让我猜猜,是不是也是以前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苏漠的喘息声,忽然急促。
往事就像是一把刀,每每想起,斩的灵魂遍体鳞伤。
曾几何时那些美好,变作丑陋。
“我叫你住口!”小不抬手,用力给了苏漠一记耳光。
苏漠脸上一痛,yù念却横生,狞笑了声:“我早知道你是这种水xing杨花的贱人了,有了新的就忘了旧人了?我可没有忘记呢,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在我身下……”
小不脸色煞白,竭力忍着:“苏漠……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苏漠盯着她,目光贪婪地打量过她的眉眼,唇色:“不然怎样,你再捅我一刀吗?又或者,你是因为攀上了萧景逸所以不怕我了?我告诉你,不管是萧景逸也好谁也好,我若是要毁了你,——易如反掌!”他伸手用力捏住小不的下巴,“人尽可夫的婊-子……”嘴里恶毒的咒骂,嘴唇却凑过去。
“你才是!”小不忽然说。
她眼中带泪,泪下却燃着火,别过头避开苏漠的动作,颤声却坚定地:“你才是……如果说人尽可夫,你才是……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苏漠,你有什么资格!你忘了当初我为什么会那么做吗?你真的忘了吗?人尽可夫,我只有过你一个,但是你呢,你呢?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凭什么!”
苏漠动作一停:“你……”
只有他……一个?
小不后退一步:“是、以后或许……我会爱上别的人,我会‘人尽可夫’,但是不会是你……绝不会再是你,你听明白了吗?纵然我爱上别人也好跟谁在一起都好,总之不会是你,也跟你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苏漠眼睛盯着小不:“你、你休想……”将人擒住,用力地向着沙发上一扔,小不昏头昏脑地跌了一下,正想起身,苏漠欺身过来,将她压住,手握着她的领口用力一扯,嘶啦一声,制服已经被撕破了,小不尖声反抗,用力踢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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