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向南干脆，倩翊一愣。
倩翊觉得向南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这一辈子做人这么心软，这么寡断，刚才程南那一举明明就应该是向南不想她们走，所以作留。
为什么……这么决绝？
“你就不问问我？不问我那个男人是谁？不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对我……甚至是一点都不愿挽留？向南……”倩翊激动站起：“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情份，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了吗？”
“那你呢？”向南看她：“你又有多在乎？”
向南的问话让倩翊一怔。
是啊。
她又有多在乎？
向南在家带孩子的时候，她和别的男人在练马场贴身骑马。
向南在菜市场与职场上来回的时候她和别人在高尔夫球场上手把手打球。
别提她和向南吵架走人的那晚，她和别人醉酒，被记者追拍，玩极品飞车。
更别提酒会那晚，向南在家帮俩小孩搓洗衣服那会，她在酒店那里陪着别人滚床单。
倩翊坐回到了沙发上。
她声音低低地，摇头：“我不想离婚……”
她说的是真心话。
她贪恋外面那个男人给以她的金粉奢华和肉[谷欠]快gan，但是同时，她舍不得向南对她的好。
向南虽然从不碰她，也没什么本事，但是总是任劳任怨，对她百依百顺。
如果不是这块薄薄窗纸被人捅破，她情愿瞒着这么一辈子，尽求左右齐美。
因为她知道，那边给不到她名分，只是浮云。向南这边一脱手，她这一辈子，再也找不到对她这么好的男人了。
“向南……”倩翊哭了。
她紧抓着向南的手，跪在地上，哭嚷：“我们做真正的夫妻，真正的夫妻，好不好？”
“我知错，我可以改，我真的可以改……”倩翊哭着对向南保证，求他：“我们不要离，不要离，好不好？”
向南不说话。
倩翊哭着，在等，向南一直不说话。
倩翊死心了。
她知道，向南不会原谅她。
她抹着眼泪，抽泣，从地上站起来，拉过行李，到房前敲门，要领俩小孩。
向南突然叫了她一声，她回头，向南看她一脸期盼，抿了抿唇，淡淡：“孩子……留下。”
“什么？”
倩翊一怔。
这俩孩子不是向南的骨肉，向南这一举倩翊猜不出他是什么意思。
倩翊不答应。
后来和向南争辩了几句，言辞激烈。
向南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倩翊把俩哭得厉害的孩子拉走了。
向南追到外面，但是怕伤着孩子，压根不敢抢。
俩孩子被塞进计程车里，拍打着车窗，哭喊着叫爸爸。
向南看车子渐行渐远，拳头捏紧，眼眶湿了。
“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一直跟着向南的程南站到向南身边：“你不是说要那俩孩子的吗？”
程南刚才看着觉得很火。
他想要抢的，但是向南拉住他，说不要。
向南目光紧紧随着渐渐淡化消失的车影，摇头：“没用的，他们和我不是亲生的父子，如果不是倩翊自愿把孩子给我，就算是上到法院打官司，他们还是会被判回给她。”
这个，程南倒觉得是。
“那你打算怎么办？”程南问。
“等。”向南收回目光，淡淡：“倩翊……她以后一定会把孩子送回来的……”
这一夜，向南抱着小亦和最喜欢的枕头盯着小亦顺最喜欢的糖罐，坐了整整一晚上。
第二天，他要赶去医院跟向北换班，摇摇晃晃，进了浴室。
向南梳洗的时候，迷迷懵懵的程南拿着向南的钱包挨浴室门边上了。
“……不要了？”
这是向南掉沙发上的，程南刚才从房间出来，想过沙发那看看向南，不想，捡到这个。
向南伸手想拿回来，不想，被程南躲过。
程南戏说捡到宝贝了，要看看都有什么，一搜，搜出了那张对折整齐的纸照片。
程南看了，眉一挑，对向南晃晃：“哪来的？”
“同事送的。”
“你同事很行嘛，竟然能带出来。”
向南淡淡一笑，洗毛巾，说：“放回去吧，不就一张纸照片嘛。”
“是啊，一张纸照片……”其实程南也已经发现照片的微妙之处。
他不是很喜欢向南留着，问他：“就一张破纸，你留着干嘛？”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向南这一句其实是自言自语。末了，他提高声音，对着镜子上的自己，笑说：“也就留个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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