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且行怕他发现床板上就一层薄薄的棉絮,手忙脚乱的拦截他不依不饶非要上来的攻势,嘴里小声嘟囔了一句:“继承倒是不用了,倒是结婚就可以变成夫妻共同财产,两个人共同享有支配的权利。”
庄晏在床边转了好几圈都没爬上去,被推的恼了,刺啦一声把本来就没拉好的窗帘扯的更开,让外面暖融融的阳光投射进来,看着床上耍无赖的人冷哼一声:“睡!你就睡!你就晒足一百八十天晒出美味晒出鲜!”
徐且行偏头看了看床边阴影里,钻回被窝卷着被缩头睡回笼觉的庄晏,四肢摊开在心里苦涩的围笑。
有的人还活着,但他已经死了。有的人睡床上,还不如睡大街——好歹这没有混凝土路的小岛上,连大街都是松软的土。
耐了好半天才听见旁边逐渐放缓均匀绵长的呼吸,他支起酸痛的身子,蹑手蹑脚地起身,轻轻的把大敞的窗帘拉好,让房间的光线重新暗下来,室内重新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睡意。
他绕过庄晏的时候蹲下身子,伸手虚虚地捏了一把他睡得白里透红的脸,小声嘀咕了一句:“小没良心的。”
他溜达着赶上最早一波吃了饭,又给庄晏要了一份拎回来。早上的空气清新又凉爽,他叉着腰在阳台上吸氧,隔壁大叔也醒了,正在隔壁阳台上整理渔网。
他偏头看见徐且行,没想到外地人也能起这么早,挺稀罕地乐了下,自来熟的跟他打招呼:“起来了?你们不习惯,这么早起来不困?”
徐且行撑着栏杆,压低声音回应:“有点,不过还好。”
大叔看他文质彬彬的,小胳膊小腿的,说话都不大声,一边拿脚踩着网的一头,手里抻着网卷,一边嗨了一声:“吼一嗓子就精神了,真的,别不好意思。我们这儿都这样,老人说啊什么丧气都怕吼,连鬼你吼一嗓子都能给他吓跑。”
徐且行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表示信服,但压根没有张嘴喊一声的打算。
大叔还以为他是放不开,撂下网子站起来,使劲抻巴一下腰身,气沉丹田两手掐腰大喝一声:“啊!!!”
徐且行吓了一跳,赶紧踮着脚跑回卧室,看庄晏翻了个身但是没被吵醒,这才吁了口气,出来看向还想再给他打个样鼓舞他的大叔,指着嗓子皱着脸压低声音说道:“今天不行,嗓子哑了,明天,明天我一定试试啊。”
大叔不好强人所难,又见小伙子长得好看也虚心受教,心满意足地坐回小凳子上继续拉网。
徐且行眼看对方一副话匣子没完全合上的样子,赶紧缩回了屋子,怕对方嘹亮的嗓门扰了庄晏的清梦。
他百无聊赖的在屋子里待着,想来想去实在找不着消遣时间的方式,突然想到庄妈妈,这才兴致勃勃地抽出一张纸,写写划划地练起对方要的签名来。
徐且行行走摆放都刻意放轻了动作,晨间的小木屋一片静谧。
突然当当当三声敲门打破了安静的氛围,徐且行像被按下了什么开关,嗖的一下起身去拉开门,杀鸡抹脖的拧着眉,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嘘!”
门外三脸懵逼,孟晋收回敲门的手,小鸡啄米似的不停点头。
钱多宝安慰地拍了拍明显也怔住了的杜雨,小声问徐且行:“你这孩子……怎么了这是?”
徐且行指了指里面,小声说了句:“他还在睡觉。”然后面带歉意的给已经整理好表情的杜雨赔不是:“不好意思啊杜老师,刚才有点急了……你们怎么一起过来了?”
杜雨今天穿一身连衣裤裙,牛仔料子的,扎一把高高的马尾,带了个粉色的运动帽遮阳。虽然明知她上了年纪,看起来还是称得上青春靓丽的。
她温和地笑了笑,正要说话,就被钱多宝清了清嗓子接了过去:“这不,杜老师来了好几天了,也没好好玩玩……我昨天晚上才回来,听孟晋说你病了,手机也打不通,赶紧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钱多宝回来了徐且行就不打算像当着孟晋那么肆无忌惮了,毕竟被钱多宝发现取向离跟他舅舅当场出柜就差一通电话的距离。
况且他也不想再让庄晏委屈地睡在地上凑合,当然了,主要是也实在遭不住再躺一宿大街了,要饭团伙都知道换班儿呢。
徐且行淡然一笑,决定好了:“休息两天已经没什么事儿了。”
杜雨是听钱多宝说约了艘快艇,大家一起出海耍耍,这才跟出来的。可心里又实在有点不好意思,觉得好像人家花了钱是雇她来度假的一样——虽然她提了好几回教学都被各种理由挡了回来。
不生病都不上课,生病了就更有理由拒绝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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