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又是语气严肃如出一辙的开场白:“你好,我是徐且行的父亲。”
庄晏:“……我知道,请问您有什么事儿吗?”没有这个道理吧,自己家孩子都回来了还要可着别人家孩子为难吗?死道友不死贫道,您有什么幺蛾子去您儿子面前放飞不好吗?
电话那头仿佛压抑着什么,但还是比较客气地问:“且行的手机没人接,他妈妈找他有些事情,请问你们现在在一起吗,方便让他接个电话吗?”
庄晏看着空无一人的被窝:“???他没有跟我在一起啊,您问过他的经纪人了吗,可能是他们有什么采访之类的要做,毕竟演员涉险是比较严重的事情了。”
电话那头明显松了口气,老爷子小声嘟囔自言自语,但是因为他之前牢牢把电话贴在嘴边,所以庄晏也听了个一清二楚:“就知道那些黑心媒体都是胡说八道,害我白吃了好几天心脏病药,这可真是的,胡说八道告他!”
徐爸爸估计是也被钱多宝那个钢铁直男给洗了一气脑,本来还半信半疑的,以为昨天徐且行半夜把屋子让给他们自己出去找地方凑合是到他这儿凑合来了,还差点为他俩这迫不及待的进度和激情气的心梗,好不容易熬到天大亮才找了个点儿突然查岗,结果诶,虚惊一场!
电话那边再说话就和蔼多了,还带着点对儿子好友的亲近:“这也快吃饭了,中午要不要过来跟叔叔阿姨咱们一起吃个饭啊?阿姨借了厨房要给你们露一手呢。”
庄晏倒是想把徐妈妈想露的手再塞回兜里,但他被徐爸爸这一冷一热的态度弄的很是有点蒙圈,想着长辈賜不可辞,他只好答应下来,适当的表现出了一些对徐妈妈厨艺的期待,约好了时间,然后挂掉了电话。
他觉睡一半就醒过来,脑袋直发飘,把手机随手一撂,深一脚浅一脚走回卧室,咣当躺回床上赖会儿困劲儿。
迷糊着迷糊着感觉就快迷糊着了,他想着约好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小睡一个回笼也来得及,正放纵着自己往困意的深渊里出溜,就突然想起昨天睡前徐且行说的话来。
昨天晚上徐且行给他弄好伤口以后就把箱子收好往地下一放,自己抬腿爬上床,一把就把他搂进怀里,目光灼灼地看了他两秒,又低着头想要亲下来。
庄晏两天两宿没刷牙没洗脸没洗澡了,刚想起来这个以后说什么都捂住了嘴不让他亲。庄晏挣扎着要下床洗脸刷牙,被徐且行搂回怀里不让他去,搂着搂着两个人又有点血气上涌,徐且行抱着他顶了顶,庄晏警铃大作紧急叫停:“不行!我还没洗澡!”
徐且行亲了亲他的耳朵,把他的头揽进怀里,下巴放在他的脑瓜顶蹭了蹭,说:“睡觉吧,累的都硬不起来了,只想腻腻你而已。”
然后在庄晏放软身段顺从倚偎的时候又低声说:“况且我又不嫌弃你,你怎么都好。”
回忆起来了的庄晏:“……”我嫌弃我自己,我现在就起来洗澡。
庄晏洗了澡又把自己用心拾掇了一番以后,就想着提前去,说不定也可以帮徐妈妈打打下手什么的刷刷好感度,他这些日子突飞猛进的厨艺终于有了大展身手的机会可不要浪费了。再加上他的腿还不太敢回弯,挣裂伤口会疼,板着腿像木头人似的挪过去也需要时间。
庄晏出门前本来想给徐且行发条消息报告行程,可又怕徐且行在一堆需要处理的当务之急里还要分心惦记他,况且这就好像胆怯搬救兵一样。他想了又想,还是把消息删掉,左不过他中午休息回来吃饭也会见到的。
他一路给自己进行疯狂的心理建设,务必要戒掉心虚落落大方,项羽设了鸿门宴人家刘邦不也全身而退了吗?大家都是文化人,君子动口不动手,能讲道理就讲道理,讲不通道理……讲不通道理难道徐爸爸还能打自己吗!那他就告诉他妈!
溜达进旅馆小院,扒着一楼大厅门口往里看了一眼,没见到徐家父母的身影,他不知道是自己来得太早了还是徐妈妈已经把饭端上去了,只好扶着楼梯扶手侧着身子往三楼的徐且行房间爬。
爬上三楼时他已经出了一身薄汗,刚想在楼梯口歇两口气再进去,就听见一阵阵震耳欲聋的砰砰响声从隔音不好的房间里传出来。
庄晏吓了一跳,小心地凑过去趴在门边听了一耳朵,是徐爸爸怒极的声音:“什么东西!包小明星?还男女通吃?!”然后又是砰砰两声拍桌子的响声。
庄晏心说这可真是廉颇老矣尚能揍否,就这拍桌子的力度把他拍个筋折骨断骨估摸着都是手下留情了。他不能确定自己这一推门是不是就是风萧萧兮易水寒了,于是只好站在门外赶紧编辑了条信息,没有发出去,按灭屏幕,只待事态紧急一键求救,就这岛上这一亩三分地,徐且行绝对来得及回来给他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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