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怪自己。
明知道不可能还生出心思,明知道不可能还怀有期待。
庄晏想不下去,又不敢再去看手机。手机现在在他眼里就像个绑了□□的定时炸/弹,离得近了、多看一眼他都烧心。可满脑子又都是万一对方回我了呢?还是会直接把我拉黑?要是回我了我该用什么态度面对?
庄晏脑袋里搅成一锅粥,心思起伏,起身想沉下心看会儿史书也看不进去,盯着一个“完颜”的“完”,盯到他都快不认识“完”这个字儿了。
他心里想:这大概就是言灵响卜吧,他们俩要是一部电影,现在幕上的字也该是个“完”了。
在家里兜兜转转走了几圈也静不下来。庄晏要是有个尾巴,现在肯定跟抽筋似的一顿乱晃。他索性就把手机往客厅茶几上一放,准备回自己卧室睡觉。
转身抬腿的瞬间,余光掠过茶几上的冰激凌盒子,他回头看,盒子里的冰激凌已经化成汤了。他惆怅地叹了口气,在一口干了还是放着不管两个选择间犹豫了一下,才转身直接走进卧室,往床上合身一扑,把脸埋在被子里不动了。
哼!才不要你的好意了!
惹得庄晏心烦意乱的罪魁祸首本人,此时正在参加一拖再拖拖到今天的所谓家宴。
徐妈妈连着几天再三叮嘱过了不要逃席不要迟到,所以徐且行录完节目就直接被司机送回了阳山别墅。
他来的不算晚,进门的时候除了他爸妈以外只有李嘉童到了,都坐在客厅沙发上。
徐且行把手机往兜里一塞,迈着大长腿晃晃悠悠进去捡了个离老头子最远的地方坐下,就翘起二郎腿往沙发里放松一瘫。
老头子腰板挺得直直的,就跟拿尺子比出来的一样,正端着盖碗喝茶。一见他这幅样子就来气,啪的一声把盖碗重重往茶几上一撂,张嘴就喝道:“你看看你,成个什么样子!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徐且行才不怕他,从小他爹就这个德行。对外人慈眉善目好为人师的,一回家对己对他都苛刻的不得了,一点错处不许走,一点踩线不许犯。
花式训儿已经成为了他长大离家后,每次家宴重聚的保留表演节目。徐且行自在几个月回来挨一回,脸皮保养的厚厚的,完全不会被这些语言的子弹穿透。
老头子看他不接茬,心里怒火更盛:这个浑身反骨的不孝子!嘴里不情不愿又加码:“你妈说你又录了个什么东西?一点也不学好!死活非要进那个破圈子,进了又不好好拍戏,天天录那些什么综艺赚那些快钱!家里是短你吃喝了?净丢人!”
徐且行看着他一乐,半点不客气的把李嘉童拉下马:“你这别不是指桑骂槐吧?小姨,你听听,这老爷子横扫一大片,下回你也和我一起躲着不回来得了。”
李嘉童跟徐且行他妈年纪差的多,从小也跟怕半个爹一样怕这个姐夫。虽然姐夫从来对她都挺和颜悦色的吧,她也两边不想招惹,抬起头挤出一个敷衍的微笑,静静做好自己的吵架道具:“呵呵,呵呵。”
老头子被他噎了一下,指着他的手直哆嗦:“你,你小姨跟你能一样?人家拍戏认认真真,真当份儿事业干的,到哪儿都受人尊重!我都跟着看了!你呢!”
徐且行无所谓地耸耸肩:“您这是真不知道还是假客气啊?您要真看了还用得着问我啊,她上一部戏就和我拍的,您光看她没看着我吗?”
老爷子挂不住脸,蹭的一下站起来。徐且行还嫌没够,又特意笑得惊喜羞涩春风满面:“评论里还是喜欢我的更多呢。”
老爷子“嘭”地拍了下桌子,徐且行看着都替他手疼。老爷子拍完怒吼:“你别得意!她们看上的全是你的脸,你有什么本事!”
徐妈妈听这人越说越不像话,一把扯过老爷子往二楼走,朝儿子心疼地安慰:“你别听你爸的,天天不抖落抖落威风难受死他!”又忍不住压着声音数落老爷子:“儿子好不容易见一回你别没完没了的了,让着你两句见好就收不会吗?!”
李嘉童低眉顺眼地看着茶几在心里数羊,心说这台风尾扫完就好了。
徐且行不以为意,还笑着站起来朝正上二楼的老头子鞠了个躬,大声说道:“您说的也是,那还真是多谢您了哈,把我生的这么好看。”
回应他的是二楼咣当一声关门声,大力的仿佛整个别墅都晃了晃。
徐且行混不吝地重新歪回沙发里,嘴角扯了个笑,自言自语:“这老爷子身体还是挺结实的嘛。”也不知道上辈子怎么给余杳□□成那样。
李嘉童探头朝二楼看了看,确定这爷俩此次战役确实宣告结束了,才舒了口气凑到徐且行身边来:“你们这回回我都心惊肉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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