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你若三天后再交不出钱,就拿你去换!新老大走马上任,这嗜好我可打听得清清楚楚。听说……”强哥咧开嘴,字句冰冷彻骨,“我们老大男女通吃。”
说完,一扫阴霾与其他几个混混放声哄笑。凤记冰的脸刷得气白了。
也曾做过那样的梦吧。
爸爸坐在餐桌旁从报纸里抬头,露出和蔼的笑。寄着围裙的妈妈从厨房端着早点出来。一家子和乐融融享受天伦的画面。
可能……天气闷了点。
耀眼的阳光晒得人有些发晕,热浪一阵阵扑来,也许真有点发昏了。
他努力地眨了眨眼,捂住似乎要害怕的滚烫额际。那种在小时候的梦中出现过无数遍,睁开眼又一次次被失望填满的记忆,已经很久不曾忆起了……
干涩的喉咙口似乎有把火在燃烧。
前一刻路过一家工地鬼使神差地进去了,被包工头笑着赶出来。说一块砖头就能把他压垮,长期的营养失衡导致他的体型看上去比同龄人还要瘦。又去了一家24小时外卖店,老板娘态度很好地让他挑了中午的时段送外卖,一听他想先预支工资又虎着脸把他赶出来。
如果能一直这样坐着,什么都不去想就好了……
神情呆滞地望着来来往的车辆,时间一点点流失,而他还什么办法都没想出来。
街对面是家银行,陆陆续续的有人进去又有人出来。提着黑色小皮箱穿西装打领带的中年男人们永远目不斜视神色匆匆。街角是一个报亭,里面只有一个老头在打瞌睡,架上的报纸杂志被风吹得哗啦啦自动翻页。
凤记冰正待移开视线,蓦然被一辆红色跑车闪到了眼。
那车很拉风很有型,经典的车身颜色在光线下耀眼华美,车身线条完美流畅,像一只静静蛰伏的豹,明眼人一看就价值不菲,它无声无息地靠在报亭前。
下车的年轻人穿着修身衣和紧身皮裤,脚上套军靴,黑T外金属丝网质背心熠熠生辉,脸上架着能遮盖半张脸的夸张雷朋眼镜,一头有个性的金黄色头发,一看就是那种钱多到无处撒的富家公子哥二世祖。
一个念头突然在脑海闪过,又快又急!
凤记冰猛得站起来。心底燃起一股火苗,烧得四肢活络像是迫切需要舒展开来,他的脸因激动而扭曲。那念头就像呼啸而来的飓风把他整个吞噬。
就是你了。
凤记冰一刻不敢松懈地盯着那只肥羊。
这世上多得是纸醉金迷穷奢极欲就差扔点钱更觉得有滋有味的人。
凤记冰举手拍打自己脸让自己冷静,最好能一举成功。
被盯上的人在报刊亭买了份报纸。墨镜下的眼只是瞟了眼报纸上的醒目大字,就迅速回车上了。
报刊亭的老头眯着眼睛把零钱取出来时,就听到车门关上引擎起动的声音。
红色的跑车在开出没多久,事故发生了。
有人冒出人行道,一声急促的刹车声后,有人倒在了路中央。
“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被撞了。”
“倒在地上起不来了,看来伤得很严重。”
一切的发生当真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算打电话报警,等警察赶到问路人大概都不会有见证人,因为太快,没有人看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车主人抬手看了看黑色的腕表,再看看周围越来越多聚拢的行人,以及地上那一动不动的人,英挺的双眉渐渐蹙拢——
啪!打开车门,长腿跨了下来。
“没死吧?没死就给我起来!”这声音富有磁性,充满叛逆的霸气,隐含不耐烦。
人群纷纷指点起来,为肇事者不驯的口气。
阳光下那身着白色衬衣的人缩在地上。
似乎有道赤白的光慢慢移动聚集在上面,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墨镜下的眼微微眯了起来,冷眼看着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的人,又瞟了眼周围越来越多围观的人,终于失去耐心地他直接把地上的人拽起来带上跑车。
狭小密不透风的车内流动着让人窒息的尴尬。
凤记冰喘了口气,微微张开眼睛看着飞速而逝的街景,他思索着该怎么开口要钱。
但没让他想多久,跑车在开出有一段路后又“吱”的一声停在路边。
“下车。”冰冷的命令。
凤记冰瞬间冒出一身冷汗,他的心砰砰地剧烈跳动着,不由舔了舔唇干涩,“我受伤了。”
男人冷笑一声,冷冽的目光即使透过墨镜都能把人刺个洞出来。“你很有演戏的天分。但是你骗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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