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蓝调苦恼地扯了扯头发,拉扯头皮的轻微刺痛微微缓和他的烦躁,他轻声说:“我觉得她……怎么说呢,感觉不太对劲吧。”
“到了精灵圣地就知道了,事实上,我并不怎么喜欢冰炎族人。”修吻了吻蓝调的发顶,唇边带笑,温和地说:“走吧。”
“嗯。”
月之森某处开阔的空地上,芙莉亚正伏在地上刻画着什么,魔力凝成的银绿色线条从她的指尖延伸而出,落在地上逐渐勾勒成一个繁复的阵法。
“咳咳……”
芙莉亚猛然弓着腰剧烈的咳嗽,喉咙与唇齿间瞬间溢满了铁锈腥味,她紧紧地咬着下唇,不肯让半点血液溢出,硬生生的一口口将涌入口中的鲜血吞咽下去,血液是魔族人力量的源泉,对精灵而言也一样,现在的她已经容不得浪费这些许的魔力了。
幸好,就快要完成了!
芙莉亚望着即将刻画完毕的魔法阵,勉强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汗湿了的翠绿色长发贴在她的脸颊上,让她看起来极为狼狈,一袭湖绿色的露背长裙沾满了枯叶的碎片和肮脏的泥土,她却仿佛全然没有发现。
她继续垂着头小心翼翼地绘制阵法,一边喃喃自语:“我一定会成功的……带他回来见你,当年他因我而离开,如今我也能带他回来……我不欠你什么!再也不欠你们的……”
第二百三十六章 内奸?
魔界没有司机,也没有日与夜的分隔,那一片明朗的天空永远密布着血红色的云层,将大地都照耀成一种淡淡的绯色,苍凉而又暴虐。
可是魔族人偏偏又偏爱着黑暗,他们常常拉下厚重的帘幔,将自己置身于黑暗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满足内心那一缕小小的不安。但是,即使如此,也没有谁会愿意永远停留在黑暗中,至少蓝调是这么认为的。
此刻,他正轻蹙着眉揉着太阳穴,面上显出几分疲惫之色。
“小调儿怎么了?”
修停下脚步,伸手拂开一位汗湿而粘在蓝调额上的碎发,修长而莹润的指尖仿佛羽毛般划过少年的肌肤,留下一丝浅淡而暧昧的红色痕迹转瞬即逝,一束温和而略显冰凉的魔力沿着指尖传递到蓝调体内,适时地缓解了少年拿一阵轻微的头痛与恍惚。
“没事儿,大概是累着了。”蓝调轻轻摇头,事实上,连他自己也不太清楚那一阵突如其来的头痛以及那种突然涌上心间的不安代表着什么,当然,他也不甚在意,总归不是什么大事。
修不太相信蓝调的说辞,用魔咒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蓝调的身体,得到了确实没什么大碍的结论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倒不是说他觉得蓝调的身体病弱,只是目前还需要警惕芙莉亚,特别是在她已经得到了蓝调血液的情况下,诅咒这种东西,总是叫人防不胜防的。
“我说,你们真的是父子么?”格拉托尼望着蓝调与修之间的种种暧昧举动,无辜地偏着头询问,甜甜糯糯的童音听起来格外可爱,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面适当的表现出了几分天真与好奇,却并不令人厌恶。
“我想是的。”蓝调难得温和的答了话,他轻声说:“事实上,这一点也曾有很多人怀疑过。”
说起来,这一路上,蓝调他们与圣徒之间的相处虽然算不上谈笑风生,但也并没有什么冲突,总得来说还是颇为融洽的,特别是年幼稚嫩的格拉托尼,无论是蓝调还是修,都没有意图去和一个小女孩儿计较什么。也许是因为曾经是人类的缘故,蓝调明知道在魔界年龄与外冒都不能代表什么,却依旧下意识的对天真稚嫩的小女孩儿格外照顾,既没有习惯新的冷嘲热讽,也没有冷冰冰的不理不睬。
“可是你们给我的感觉不一样。”
格拉托尼顺手接过普莱特递过来的野果,随意的擦了擦就咬了下去,弄得满脸都是甜腻腻的果汁,还有一些滴落到衣衫上,幸好斗篷是黑色,看起来不甚明显,她似乎丝毫不在乎此刻狼狈的形象,一边啃着水果一边接着说:“你们有亲亲,嘴对嘴的,我之前看到了的……普莱特说,只有情人之间才能这样。”
说完,小女孩儿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转而可怜兮兮的望着身边的普莱特,似乎是想要寻求认同与支持。
修闻言饶有兴趣的瞟了一眼吃相堪称粗鲁的格拉托尼,面上一片平静,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满或是嘲讽,然后似笑非笑的望着蓝调,似乎在期待蓝调的回话。
“呃……”即使什么都看不见,也清晰的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一束灼热而戏谑的视线,蓝调颇为头疼的扶额叹息,这该叫童言无忌么?
普莱特显然发现了刺客的尴尬氛围,大概是担心身边这惹事生非的小女孩儿被蓝调一怒之下宰了泄愤,他一边随手塞了一个小果子堵住格拉托尼的嘴,一边严厉的斥责了一句,“格拉托尼,乖乖吃你的东西,别多话!”然后不着痕迹的将小女孩儿挡在他身后。
52书库推荐浏览: 落拓天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