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结界突然凭空出现在蓝调周身,他没有时间去看究竟是谁救了他,只是匆忙地往结界中输入魔力,这才得了空回过头去,居然是之前被玫打晕过去的云崖,语气里显出几分惊讶,“你倒是醒得及时。”
“事实上,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云崖显然是刚从泥泞里爬起来的,因为有蓝调支撑结界,他轻松的拍了拍袖口,又整了整衣衫,然后才一脸后怕地拍拍胸口,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呼,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这么黑压压的一片冰锥,真是吓死我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身体,还好,并没有在身上发现几个血窟窿,“不过真是奇怪,怎么昏迷着的时候居然没受伤?”看蓝调那么艰难地支撑结界的模样,想来也没有多余的力量来护着他吧?
“因为是幻境,你昏迷着的时候失去了意识,更不会产生什么‘相不相信这些攻击是假的’的问题,自然伤不到你,不过……既然你醒了……”蓝调看了云崖一眼,冷冷地笑了笑,指了指半透明的结界,“那就换你来接手吧,我可撑不了多久了。”
第262章 云崖,靠你了!
云崖将手贴在半透明的结界上,缓缓地输入着魔力,蓝调见此松了口气,靠着结界坐下来,他抬头望了望被冰锥所覆盖的天空……应该,快结束了吧。
“在我记忆中……您从来不是如此被动的人。”云崖神色复杂地望着蓝调,皱了皱眉,他有些犹豫地说:“您是不是……并不愿意与魔界帝君为敌,也不愿意出售对付……那个墓,因为他是修殿下的属下?”
蓝调挑眉看了云崖一眼,“不是。”
不愿意与魔界帝君为敌那是肯定的,不过对于墓他就没什么顾忌了,只不过他们那个所谓的“屠神小组”本就是临时组成的杂牌军,人人心中都有着自己的考量目的,人心叵测,他自然不可能在这些人面前暴露太多的实力,以免遭他人暗算——事实上,甚至连玫他也不敢交付十分的信任。
蓝调悠哉地将双手抱于胸前,故作天真的眨了眨眼睛,“不是还有那位魔界祭司吗,人家都不着急,你这么担心做什么?”
“可是如今这种局面……就是想做什么也做不了吧?”云崖指了指结界外的冰锥,“即便是魔界祭司恐怕也只能束手无策。”
“呵呵……”蓝调冷然一笑,“他束手无策我就还能有办法么?你倒是从何处得来的这个结论,怎么在你心中我就比那位旷古烁今的魔界祭司还要厉害?”
“嘻嘻……”云崖痞子气地一笑,话语里带了几分淡淡的讨好谄媚,更多的却是一种理所当然,他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您不是修殿下一手教出来的吗?自然是比祭司大人更厉害的。”
“哈……”蓝调被云崖的话给气乐了,“这两者可没什么因果关系。”
“怎么没有?”
无论是蓝调气定神闲的模样还是他自己的直觉,都告诉了他一件事:蓝调绝对是有办法的!只是不知为何不愿意表现出来。云崖舔了舔唇,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却被一声巨大的爆鸣声打断了。
两人一起偏头朝发声处望去,只见那一大片从天而降、连绵不绝的冰锥已经停下来了,四周也没有了墓的身影,魔界祭司一身狼狈地站在满地的冰雪里,身上似乎还多了几处伤口,从被撕烂的长袍下摆一滴滴落到插在地上雪白的冰锥上,然后再滚动而下,染红了足下的土地,在白雪皑皑的地面上犹如一点傲然绽放的红梅般显眼刺目。
“我知道你防着我,但若是把性命都葬送在这里就没什么意思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比往常更嘶哑一些,语速也愈加的缓慢,像是有些耐心耗尽的愤怒,待仔细去听却又觉得没有什么异常,依旧的阴森飘渺。
祭司一直抬着头仰望着悬挂在天际的那一轮绯色的圆月,即使如此,任谁也能听出他的话是对蓝调所说的。
“祭司大人说笑了,我防着你做什么?”蓝调可爱的歪着头眨了眨眼睛,脸色依旧是冷凝,看起来却一派的纯真无辜。
祭司显然无意与蓝调争论这些空乏的东西,他深深地望了蓝调一眼,然后很快又将目光一回到诡异的月亮上,“咒文你应该是知道的,怎么样,一起?”
蓝调微微一怔,继而轻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云崖撤掉结界,站起身来,也抬起头仰望着绯月,叹息似的低语:“那就一起吧。”
破除幻境的方法最简单也是最实用的便是看出其破绽,并坚信着这是虚假的,然而有时候当幻境太过于逼真的时候就显得有些无能为力了,因为即使理智上知道这是假的,也无法心无杂念的去相信——这与魔族人本性上的多疑猜忌有很大关系,于是,另一种破除幻境的方法便诞生了——强行撕裂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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