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的是周雨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一身女装,粗布打底上面印了些碎花,下面是条裙子。
聂恩西迅速换上了原来的大褂和裤衩。
周雨想开口说些什么,他察觉到聂恩西的心情不太好,但是他嘴笨,只能在心里先默默的想着措辞。
聂恩西反倒先开口:“雨哥,有剪刀吗?我想剪剪头发。”
他一个月长了不少头发,顶层已经黑了点,本来烫的精致的小卷儿因为未能好好打理现
在都打结了,摸起来粗糙的让人难受。
周雨想了一会,在箱子里找了剪刀给他。他倒是不怕聂恩西拿这个扎他,就担心聂恩西拿这个自杀,但有他在旁边看着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聂恩西和自己的头发战斗了二十分钟,总算把底部的小卷全部剪掉,他剪得毫无章法,后脑勺看不到干脆让周雨给他乱剪一通。
周雨本来是不同意的——他觉得聂恩西这个头发就很好看,但奈何聂恩西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么一个剪头发的小要求他不能不答应。
剪完之后聂恩西的头发跟狗啃过没什么区别,好在颜值高什么发型都能hold住,只不过有点怪异,周雨无奈的给他理理头发,说:“以后带你去山下理理发。”
聂恩西听到以后两个字浑身起鸡皮疙瘩。
也许是“喜宴”的仪式感让周雨比较高兴,傍晚的时候周雨又带着他出去溜了溜弯,还是往山下走。
两人牵着手,聂恩西凝神记着往山下走的路,和周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西西,你上大学了吗?”
“嗯。”
“那你学什么?”
“学画画。”
“大学里也学画画?”
“对。”
“你画人吗?”
“我主要画风景。”
说到这里聂恩西话多了一点,“这里风景就挺好的,可惜现在我没有工具。”
“你要用铅笔吗?”
“……用颜料。”其实还有画板画架画笔之类的东西,但聂恩西懒得说,周雨反正也不明白。
聂恩西此刻尽量让自己放空,把周雨想象成一个朋友,平和的聊聊天。
两人在山路上遇见一块光滑的大石头,坐下歇息了一会,打算原路返回。
就在两人刚要起身返回的时候,一个姑娘突然从山下小路冒出来,喊道:“小雨哥!”
聂恩西心下猛地一紧,看向来人,快速思索着自己能不能求救。
这姑娘很丰腴,衣服很土,梳着两个麻花辫,模样生的还可以,眼睛很大,但是莫名透着一股尖刻相。
周雨手劲大的吓人,一看人来立刻把他拽到自己身后挡着,聂恩西几乎是被直接甩过去。
“哟,本来要上你家看看,这就是你买的媳妇?”她的语气很鄙夷,聂恩西听见“媳妇”这个词,知道她在说自己。
“魏玉芬!你有完没完!”
“我还真就没完!你得跟我把话说清楚!我家有地有人,我哪一样不比这个头发短的跟男人一样,又瘦又丑的强?”
聂恩西探头往外看这个愤慨的女孩,他只能听懂“男人”“又瘦又丑”,周雨又强硬把他按了回去,把他挡了个严严实实。
其实魏玉芬根本没看清聂恩西长成什么样子,她只隐约看见了短头发的脑袋和对方纤细的小腿,心里认定这是个丑八怪,不然周雨为什么捂着不给人看?
周雨不想跟她周旋,“滚!”
魏玉芬第一次被这么骂,还是被喜欢的人,脸色一僵,羞耻感和伤心感在心里浓浓覆满,哇哇大哭着跑下山去。
周雨一言不发地拽着聂恩西往山上走。
聂恩西却没放过他:“这是谁啊?”
他状似天真的问道,手腕翻过来牵着周雨的手。
周雨看了他一眼,解释道:“一个邻村的远房亲戚,有点矛盾。”
聂恩西没再继续追问,心里却明白这姑娘和周雨之前应该有点什么。
他努力的回想着刚才那姑娘的脸,牢牢地记在心里。
周雨看他平静的样子,松了口气。
但他没想到聂恩西在晚上找他算账。
刚洗过澡,聂恩西身上还带着肥皂的清香,和肌肤融在一起是一种不同的味道,周雨把他抱在身上按着后脑勺接吻,两个人毫无障碍的唇舌相接,周雨急切的舔弄他的牙齿和舌头,衔咬着他的嘴唇,手指头插进他发梢里,细细的摩擦让人止不住的发痒。
聂恩西偏头躲开他,手肘抵住他肩膀,突然低声问道:“雨哥,我剪了头发很丑吗?”
周雨才明白他还在在意白天魏玉芬说的话,揉了揉他脑袋,“不丑,你怎么样都不丑。”
“真不丑?”
“一点也不丑,你光头也好看。”
黑夜里一切细微的声音都被无限的放大,周雨好像听见聂恩西低低的笑了一声,那笑声很轻,却一直传到他耳朵里,挠的他几乎难以自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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