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恩西盘算着应该如何开场,看见进门的周雨却愣了。
周雨浑身都湿透了,而且好像摔了一跤,裤脚和衣角上都是泥。他身上的伤口被雨泡的发胀,甚至显得有些可怖,腿上又添了些新伤,滴滴答答的流着血。
周雨把身上背的一个大背包和架子放下来,聂恩西不受控制的流着泪呆呆看他。
那是他的颜料、笔和画架,正是被拐卖时背的那一套。
第十七章下
聂恩西顾不得看自己阔别已久的宝贝,冲过去就捶周雨的肩膀,声音因为着急都有些发抖,“谁让你去找这个的!谁让你卖血的!你个傻子,大傻子!”
周雨任他捶,脸上还带着点苍白的微笑,想给他擦擦眼泪才发觉自己的手太湿了。
他轻声说:“西西还生气吗?”
聂恩西恨自己的心软,但他偏偏逃不过周雨的苦肉计,周雨浑身的伤搅的他心痛,聂恩西脑子里飘渺的划过一个念头:他要栽在周雨这儿了吗?”
这个想法甫一浮起又被聂恩西摁了下去,他不想再想这些有的没的,满心满眼都是周雨受的伤,拉过他要给他清洗伤口。
周雨任他摆布,只是眼神始终贪婪的看着聂恩西,聂恩西走到哪跟到哪。
聂恩西用上次受伤用剩下的棉签给他擦伤口,周雨的伤口都皮肉外翻,最外面的一圈被水泡的发胀,他越看越想哭,眼泪一滴滴往下滴。
周雨的心被眼前人的眼泪完全浸透,他自相矛盾的想,他希望西西为他哭,又不想看见西西哭。
“西西,我没事的,这点小伤不要紧,不哭了好吗?”
“都怪你个傻子,呜,谁让你去的,我不要那些东西也可以,你干嘛非得这样,呜呜,故意让我难受是不是?”
周雨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情感,微微摇了摇头。
聂恩西不再说话,抑制住自己想哭的欲/望,认真的给周雨胳膊上缠上新的绷带,又给他腿上的伤口涂了涂药。
折腾了这么一阵子,聂恩西又给周雨简单擦了擦身子,才翻到里面躺下。
他刚躺下周雨就靠过来,胳膊轻轻搂在他腰上。
聂恩西轻哼一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不要碰到周雨身上的伤口。
“西西,你还生气吗?”
聂恩西快服了他,自己都靠上来了还问他生不生气,故意拉长声音说:“气—死—了!”
周雨搂他搂的更紧,嘴唇在他头顶上蹭了两下,“我知道你不气了。”
聂恩西没好气的问他:“你去哪找到我的包的?”
“老马给我指的路,他们嫌包太重了,那时候只把你人带走了。”
“你说你是不是傻?非得今天去,下雨山路不好走,你比我清楚吧?”
“这两天太忙了,本来打算明天去给你找,但是今晚上下雨,我担心被淋坏。”
聂恩西说着说着就带上心疼,“又不是什么重要东西……”
“西西说想画画。”
聂恩西完全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凑上去在他下巴上咬了一下,接着拷问。
“那卖血呢?”
“……老马那边催钱催的有点急。”
“老马?”
“他上次帮忙找你…”
“那你肩膀上的水泡呢?”
“……种庄稼都有这个。”
“别骗我!你之前没有的!”
“…在下面搬了几天砖,挣点钱。”
“傻子!大傻子!”
聂恩西抬起脸半是心疼半是生气的咬他下巴,直到触到周雨嘴唇又被对方凶狠的吻住。
太久没接吻了,然而感觉还在,周雨的吻技全是跟聂恩西一点点磨出来的,无论是舔上颚还是咬嘴唇。
聂恩西被吻的都要喘不过来气,周雨一只手捧住他右脸,跟他鼻尖和鼻尖贴着说:“西西,不跑了好不好?”
聂恩西闭上眼睛,很轻很轻的说了句“好”。
第十八章
周雨不再关着聂恩西了。
经此一役,两个人都元气大伤,聂恩西心疼周雨都来不及,不肯让他再出去折腾,好好在家里养伤。
周雨欣赏了一会聂恩西缠着他不让他出去的撒娇情态才肯老老实实躺在床上,实际上他之前几天已经把钱还的差不多了,就剩大伯家的五百块没还,毕竟是自家人,不用着急。
他心里快甜的发腻,光是想到聂恩西为他哭在乎他这个事实就嘴角泛笑。
两人在家里黏了几天,周雨毫无防备的把家门敞开着,偶尔夜里也会惊醒,然后把靠在怀里的聂恩西搂的更紧,但他更愿意相信聂恩西,相信聂恩西不会再从他身边离开。
聂恩西学着做些家务活,目前只掌握了怎么打水,周雨家地势太高了,不好抽地下水,因此用的是井水。
聂恩西头次玩这么年代久远的东西,第一次打的时候周雨在旁边看着,聂恩西眼睁睁的看着的自己的手拉不住绳子,水桶又哗啦啦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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