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暂时是没什么事了。”苏禾说:“不过,你跟贺君渊的事还没完。”
关智眉一拧,“我跟他有什么事?”
苏禾扬起嘴角,笑得阴森森的。
“你不是跟他‘生死相许’了么?”
这家伙是真孙子还是会装孙子?关智心里骂,这种时候了还拿这个寻开心!他要真跟贺君渊生死相许,那昨天晚上就应该直接一花瓶砸死贺君渊!
看着关智一脸的阴郁,苏禾继续说:“不管怎么说,你昨天晚上编得那些故事骗取我的同情心------”说着笑了一声,“戏演得倒挺像的。不过既然穿帮了,这事就不能这样算了。”
一想到自己昨天晚上那“声泪俱下”的表演,却还是功亏一篑,关智就心酸。双手一环胸,他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那你想怎么样?”
“禁闭一星期。”苏禾公式化地说:“等这件事的风头过了再安排你上任。你现在出现在学生们面前,简直就是个笑话!除非你想在学校里出名。”
“你------”关智伸出手指着苏禾,一肚子骂人的话都憋在嘴里呼之欲出,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现在跟苏禾吵,体验不出他宽大的胸怀。他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在他面前苏禾是弱者,就是个被盯梢的,不用跟他多费口舌。
动作有点僵硬地收回手,关智点点头。
“行!”禁闭就禁闭,他就当放假了。这叫“苦中作乐”,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精神!
“你现在是老大,你说得算。”我就当你是秋后的蚂蚱,让你再蹦跶几天。
对于他的“服从”,苏禾似乎还算满意。在他来讲,强扭的瓜也是甜的。
“还有,听我一句劝,少跟贺君渊接触。”算是最后的提醒,苏禾语气难得的诚恳。
关智撇他一眼,“这话你不应该对我说。”说完转身刚要走,身后苏禾突然又叫了他一声。
不耐烦地回过头,后者正双眼含笑地打量着他。
“头发染得不错。不过衣服还是昨天晚上的好。”最后苏禾下了结论。
关智只回了他一个字:“靠!”
出了校长室,迎面吹来一阵冷风,关智身体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本来就不好的心情现在更是有“雪上加霜”的感觉。
皱着眉,报纸夹在腋下,关智两手插在衣服口袋里,弓着背就往教职工宿舍走。
又是临近上课的时间,校园里到处都是行色匆忙的学生。看到关智,虽然后者头发换了颜色,但那一身打扮还是有人认了出来。
这不是昨天那位有个性的兄弟么?有人实在好奇,凑上来问:“喂!兄弟你到底哪个班的?还是新来的校工,干什么活的?”
关智别过头冷冷看了一眼,“干什么的?问你们校长去!”
回到自己宿舍,关智往没叠被子的床上一躺。被子里还有点余温,就着这点热乎气关智脱了外套和鞋子就钻进被子里,趴在床上把报纸拿出来摊在枕头上。刚才没来得及看仔细,现在一看,他发现自己报纸上的照片还挺上相的。
不过现在不是得意这个的时候,盯着照片上的贺君渊,关智心里涌上一阵莫名的情绪。
也不是害怕,但也并不是完全不害怕。
反正自从出来之后,自己心里就没舒服过。叹了口气,关智伸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报纸上的贺君渊------啧!也不知道还活着没有?
正戳着,突然枕头低下响起一阵铃声。新买的手机铃声还不熟悉,关智被吓了一跳,手下一个用力,报纸上的贺君渊瞬间就被捅了个窟窿,整个头都没有了。
看着那个洞,又看了看自己的食指,关智张了张嘴。
这难道是不祥之兆?
第18章
放下报纸,关智从枕头底下摸出新买的手机。显示的号码是陌生的,但总觉得有点眼熟,伴着疑惑,他按下了接听键。
“喂?”
电话里没什么声音,安静得像是夜深人静一样,关智又躲在被子里,四周黑漆漆的,连他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得到。
“喂?哪位?”突然想到了自己刚才把贺君渊戳了个窟窿,心里一阵发毛,关智又问了一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终于,又过了几秒,电话那头的人出声了。
“你说呢?”
不轻不重的语调,完全听不出情绪,不是贺君渊是谁?
关智一颗还算坚强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电话那头又传来贺君渊的声音,这次他听得真真切切,千真万确是贺君渊。
“怎么?你觉得,不应该是我么?”散漫的语气,这回终于带了一丝笑意,听上去似乎是在开玩笑,但不知道是不是心虚作祟,关智总觉得他声音很空洞,好像每一个字都透着“杀气”。而且听上去完全不着边的话,虽然只有几个字,却怎么都觉得让人浑身发冷,这时电话里又传来一阵轻笑,怎么听都是阴森的最佳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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