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汀赶紧调小音量,对着手环低声说:“把自动清洁打开,浴室室温调到27摄氏度,再给我们准备点早餐,三人份。”
“可是现在全舱上下只有两个人,”Lucy大惊小怪,环绕声,调得再小也没法低调,“哦!还要有客人来?”
陆汀心说大姐您天天操心这么多干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照做?“我吃两份不行吗!”他没好气道。然而多出的那份,他当然不是给自己准备。
“好的,”Lucy轻快地答应,“根据您昨晚的运动量,我会准备得丰富一些。”
“……”陆汀瞪着天花板一角的那个摄像头。并不是它的错,昨晚它被断了电,这间卧室所有能起到监控和记录功能的设备都被关掉了,连温度计都是。因为陆汀不想跟心心念念的人好不容易上了床,还有被人旁观的错觉。暴露他体征数据的是腕子上的手环,但陆汀就是想梗着脖子瞪摄像头,它背后是Lucy,它就是挨瞪的代表。
待到他把脖子梗回来,正撞上两束目光。
邓莫迟看着他,眼中尚有惺忪:“几点了。”
“十点二十二,”既然醒了,陆汀就放心大胆地捋他的眉毛,把它们展平,“是不是Lucy把你吵醒了。”
Lucy立即插嘴:“早上好,看来你们共度了一个十分舒适的夜晚。”
“闭嘴!”陆汀又关上了系统,他这回关掉的是正片休息清洁区域的。
“我睡够了。”邓莫迟缓缓眨了两下眼睛。
那只手还是搭在腰上,没有移开,陆汀的暴躁立刻烟消云散,身体往上蹭,开心地搂住他的颈子,额头抵着额头:“那我们去洗澡吧。”
邓莫迟手臂发僵,似乎欲言又止。
陆汀笑着亲亲他的脸颊:“最多这样,我保证不乱来。”
邓莫迟道:“好。”
陆汀又拿一条腿缠到他膝后,要求道:“那能不能抱我过去?老大,我不沉的,六十一公斤,浴室也不远,就是上次你对舒锐做的那种,公主抱——”
笑眼弯弯,声音拖得很长,还非要旧事重提,这是一种摆明的耍赖。邓莫迟平直的目光聚在他脸上,忽然直接起身从下面一搂,把陆汀抄起来托着后腰和膝窝,然后他下床,半句话也没有多的,就这么抱着赤条条的家伙进入了走廊。
陆汀一下子就慌了,自己提的要求,自己却又是害臊的那个。他手忙脚乱地攀住邓莫迟的肩颈,路过更衣室前,还把门口落地镜上搭着的薄毯扯下来,欲盖弥彰地往自己身上搭,“对了老大,”没话找话般开口,“我觉得我那个Lucy严重缺乏智能,说什么最贴心最灵活的管家,我是不是被销售公司给骗了,每年都升级还不好使,你能不能帮我修改一下?”
“修改得更智能?个人化?”
“修改得……让她别老招我烦!”
邓莫迟忽然笑了,很淡地一抹,他看着前路,走廊是直的,浴室在尽头一目了然。
“我试试。”他说。
陆汀看得脸红,偎在他胸前,已经适应这种把自己所有力气都放松交出去的姿势,五指搭在他锁骨上,轻轻挠了挠,“昨天晚上,我还梦见你了。”
“我也是。”
“啊?”陆汀一时间发了懵。
而邓莫迟显然拒绝把“梦见你”这句话再重复一遍。
想通了这件事,陆汀又开始偷偷乐了:“那你梦到我在干什么?”
邓莫迟保持沉默,把他放进装了自热管的浴缸,金属缸壁暖而平滑,接着就地蹲下,连裤子也不脱,拎着花洒打开热水。
“不跟我说,那我也不说我梦见你在干吗了,”陆汀使蛮力往浴缸里拽人,“我绝对不说!”
花洒乱晃,邓莫迟在被拽进去之前踩着裤腰脱下了牛仔裤,虽然裤脚都已经湿透,昨天也蹭了不少水,都是要洗,脱不脱也意义不大。
“随便啊。”他又露出笑容,五官被浴室的亮灯照得明艳。
而看着人八百年不笑一次的人,连笑两回,还笑着说出这种话,陆汀固然只有被逗得干瞪眼的份儿,随后他就被邓莫迟捂住眼睛,花洒凑近,细密的水柱冲上来,触感氤氲柔软,是邓莫迟在清理他的嘴角。睡着前没咽干净的东西干巴巴地贴了一小片,被热水耐心地软化,又冲洗干净。
陆汀很快就乖了,那一点娇纵的胡闹都变成驯良,他靠在邓莫迟肩头,也帮他擦洗身体,手碰过很多地方,却真如自己承诺的那样只是亲了亲脸,没有再要更多。
换洗衣服邓莫迟只能穿陆汀的,好在两人身量差距不大,邓莫迟又足够瘦,除了裤子露脚踝之外没有别的问题。早餐之后——确切地说是陆汀一份邓莫迟两份的早餐之后,时间还早,陆汀就兴致勃勃地带人在毕宿五内部好好参观了一番,这个他独自居住了这么多年,一直引以为傲的“基地”。颇有些东道主风范,陆汀还倒了红酒,两人各自端着一杯,每个房间都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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